慕老娘硬是一口氣吃了五個。還不忘囑咐二女兒:“煙子啊,做的太小了,下次多做點,做大點更好吃。”
倒是一直低頭吃包子的英姐兒,難得說話:“煙子,你這包子怎麼做的……”
慕風煙很少聽到英姐兒開口說話,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底氣不足的虛弱。聽英姐兒說話,慕風煙便知她的症狀:因為氣血不足,以致少氣懶言,不喜說話。
慕老娘一聽也忙道:“煙子,你是怎麼做的,我咋吃著像是包了大白菜?”
慕風煙笑道:“娘說的對,隻是這個不光包了大白菜,還放了一點點野菇,我把兔肉切了一點剁成肉末,這樣包出的包子才好吃。”
“原來還可以這樣做,我以為包子隻能包鹹菜。”英姐兒驚訝道,“可是為什麼這麼香。麵皮上好像有一種香味,煙子你放了什麼……”
“是鬆針。”慕九道。
慕老娘與英姐兒恍然大悟。
“我就說呢!煙子你是把鬆針墊在包子底下蒸的吧!”慕老娘拍著胸脯說道,頗覺得自己精明。
慕風煙眉眼一笑道:“是了,將鬆針墊在包子底下蒸,不僅能讓包子不粘鍋還能讓蒸出的包子有一股子香味。”
慕風煙話語一頓,又望了眼一旁的長兄慕威,沉聲道:“其實縣府的包子之所以好吃一是麵發的好,蓬鬆柔軟,二是加了肉末,帶了肉香的緣故。於是那些小販便能做出好吃的包子,有了回頭客,便能夠賺……錢。”
慕風煙故意將賺錢二字加重了一點。
果然她說完,先是沉寂了一會兒,就見慕威站起來同他爹道:“爹。要不咱家也去賣包子賺錢吧……”他聲音有些小,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可他又不想放棄,隻覺得賣包子比天天進山打獵輕鬆多了,而且自個兒也能偷吃。
見他爹不為所動,他連忙轉向慕老娘,“娘,我是這麼想的,這包子由做好,我和英姐兒拖到縣裏去賣,就賣三文錢一個,做包子的肉我們就從山裏打。娘,我們賺了錢也好孝敬您不是,您年紀大了,也該想想兒孫福……”
是了,是了。慕風煙心裏已樂了,這慕威還湊活,說的還行,她有把握一個晚上慕老娘就能同意。
於是順勢加了一句:“聽村長家的四喜說,西大街賣包子的,生意好一天能賣一百多個。”
三文錢一個,一百多個是三百多文錢。
慕風煙偷偷掩著嘴,她敢保證這慕家二老,如今已在心裏開始算價了。除去做包子的成本,白菜家裏種了,野菇山上去摘,肉可以山上去打,就隻剩下麵粉了,估摸著能淨賺兩百文。
瞧瞧,慕家二老是不是該動心了?
“我,我和你爹考慮考慮,行了,都該幹嘛幹嘛去。”慕老娘說道,心思重重的樣子。
“娘……”慕威鐵了心想做包子生意,有些不甘心,正想再繼續說什麼,卻被英姐兒拉住了。
“我給你改了件中衣,你來看看。”英姐兒小聲說道。
慕風煙此刻都想給英姐兒點個讚了,若是慕威再鬧下去,難保不黃,慕老爹和慕老娘就是那種你越是想要他們怎麼做,他們偏偏不聽的那種人,對他們隻能用點到即止的方式。
在慕風煙看來這事八成穩了,她心情很好,於是推了慕白回他的房間。
慕白雖傻卻極會認人臉色,他知道她在開心,於是對她傻傻的笑。
慕風煙一心想讓他快點康複,此刻在他房裏,已決心偷偷教他說話。
說話、走路、練字一樣都不得少!
“我是慕風煙。你是慕白。白就是幹淨的如同一張白紙,寓意重新開始,再世為人。”
大概是那年的初秋時節,昏暗的燭火之中,也不記得是第幾個朦朧的夜,她在破舊低矮的廚房裏蒸著次日要拿到縣裏賣的包子,打著盹。
恍惚間聽聞那容顏絕美的白衣少年一聲口齒清晰的呼喚:“風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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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二卿想說,風煙啊……咱家慕白才是稀裏糊塗丟初吻的哈,他啥都不知道他初吻就丟了哈……小心他日後找你算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