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過來的人熊族長手中木棒已經斷成了兩半,左右各拿一半,一邊怒吼一邊奮力廝殺,威勢倒是更甚之前。
看其雙目充血,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想必找尋持錘人熊找了許久,一看見那道可惡的身形,登時便如瘋牛一般衝了上去。
白寂剛想起如何整治持錘人熊,不料卻被人熊族長攔路殺出,加上看見它怒火匆匆的樣子,也隻好主動避退三舍。
然而持錘人熊在見識到白寂的手段之後,心裏已經萌生出懼意,看了白寂一眼之後,下意識就要拔身撤走,不曾想腳下剛奔出十幾步,淩空兩道大棒猛烈砸來。
雙目一抬,看見的是人熊族長仇恨的眼神,持錘人熊亦不免心頭一震,忙不迭雙手握住石錘,緊接著掄了一個半圓。
“嘭嘭”兩聲脆響,石錘與木棒砸到一起,彼此都能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頃刻不由自主各退五步。
人熊族中目中閃過一絲厲色,死死的盯住對方,手中的木棒一根拄在地上,另一根則來回晃動,看來是想要封住對方逃跑的路徑。
相較而言,持錘人熊則膽怯的多,今日這一戰他沒有預計到白寂的存在,結果必勝之局硬是成了必敗之局,形勢急轉直下,它很清楚保存實力要緊,如果一味的死纏濫打,很可能連它自己都要交待進去。
每一個人熊都是天生的捕獵者,身為首領的它更是其中翹楚,捕獵的時候有得有失,至於得失多少就要看它這個首領的決策。
目光向著四方快速一掃,持錘人熊發現自己帶來的百十個不下,赫然已經傷亡了一大半,剩下來則完全不敵對方的攻勢,正節節往後敗退。
持錘人熊眼神一陣閃爍,看不出是悲痛還是難過,它長長的熊鼻子動了一動,忽而仰頭一陣呼吼,隱約像是在發號施令。
周圍跟它一起殺進來的人熊登時豎起了耳朵,呼吼聲一落,其它的人熊接著吼叫起來,並且一邊怒吼,一邊破開阻撓的熊群,三五成群往豁口方向拚殺過去。
目睹此狀的白寂心頭一動,立馬意識到入侵者可能要撤,他身形一動,不假思索就要攔上去,這些滿手血腥的暴徒,怎能讓它們就這樣輕輕鬆鬆走了?
然而腳下剛邁開步子,青凝卻從空中飛落下來,一把攔住白寂道:“你我都是方外之人,它們的本該就由它們自己解決,幫到這裏已是不易,難道你還要多添些傷亡嗎?”
到底是女人,雖然有時候看起來不著四六,但關鍵時刻還是很明白事理的,青凝說的沒錯。人熊是屬於隔世間的,白寂和她隻是一個臨時的過客,確實不應該過多的去摻合它們的恩怨,畢竟物競天擇,每一次種族的紛爭看似血腥,但背後都有它的意義所在。
代天行事,有時候並不一定做得好,甚至反倒會弄巧成拙,就比如眼下,白寂雖然幫了部落人熊大忙,但說實話,他連兩方爭鬥的因由都不清楚,萬一道義在持錘人熊那一邊,那他豈不是好心幹了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