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連著四個方位,都有一道銳利的劍氣擋住,背上的冷汗尚未風幹,衣衫卻已多了兩道創口,著實凶險。
頭頂的天離印跟著壓下,黃衫漢子麵色陡然脹的通紅,並非惱羞之色,而是被法寶的威勢所壓製的表現。
他既然存了絕不求饒的心思,就不敢有任何底限保留,眼下險象環生,黃衫漢子雙眼充血,跟瀕臨絕境的獅子一般。
飛月斧在周圍打著旋,隨著他一聲敕令,斧刃上煞氣騰騰,旋即兩道極規則的殘月氣芒激射,一道撞向天離印,一道格擋飛劍。
叮叮鈴鈴一陣脆響,一道月牙形的氣芒攪進合圍的劍氣中,頓時像是井中一輪皎月倒影被打碎,無數細小的氣芒逸散,另一道撞中天離印,像是劈中山石,雖未粉末碎石飛濺,但是傳出的嗡鳴聲,直教人耳鼓欲裂。
寧芷涵被這搏命一擊,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攻勢略微停頓了一下。
微微扭曲的空氣中,衣衫襤褸的弟子忽地衝出,手中飛月斧胡亂揮動,攻擊距離不甚大,但是氣勢卻不可小覷。
白寂以神識傳音道:“這廝倒有幾分傲骨,如此玉石俱焚的招式也使了出來,他也不怕把自己搭進去”。
寧芷涵秀美微蹙,一副不置可否的神色,木臨頷首表示讚同,但轉瞬傳音回道:“我們將他逼得這種地步,也無需再做無謂的憐憫了,況且論道比試本來就是殘酷的,每一個正式弟子必須踩著其他記名弟子的肩膀攀上去”。
三人以神識傳音,口舌並未翕動,但是陡聞此言,白寂還是感覺到一股鐵血肅殺的氣息撲麵而來,是呀,修道一途本就是無情的。
黃衫漢子縱出天離印的束縛,一口大氣顧不上喘便要逃遁,可沒有掠出多遠,一道白衣當天而降,驅使著一尊烈焰騰騰的鼎爐,仍舊沒有逃出去。
木臨說完兩句話,拔身便要追上去,白寂搶著發話:“長老有言不得殺戮,木師兄……”
木臨道:“這是自然,門中的比試終究還是比試,我自有辦法降他”。
話音一落,木臨便如獵鷹一般疾掠出去,寧芷涵和白寂緊隨其後。
方才短短一會兒,蕭若雪借助靈丹已經恢複些許靈力,見到黃衫弟子逃遁,立時起身將其截住。
黃衫漢子被三人合擊,靈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剛剛那一擊凶險的很,他無法避免的受了點傷,眼下重又對上蕭若雪,竟完全不是其對手。
爐焰圍成一個圈,迫的黃衫漢子如無頭蒼蠅,不知該從何處逃離,慌神的工夫,木臨已經迫上來,火鴉燈離地十餘丈,散發著驚人的熱度。
“疾!”’木臨疾敕一聲,無數火鴉如喜鵲架橋,撲楞著翅膀湧向敵人,黃衫漢子強硬如廝,被這漫天火鴉圍堵,臉色不禁也有些蒼白。
然而隻是驅馳火鴉圍住敵人,並未下手攻擊,黃衫漢子看不出名堂,目瞪口呆的立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