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譚達玉早已沒了先前的狂傲,一門心思提防無處不在的襲擊,然而念頭剛動,驀然一股涼氣從尾椎骨襲上,一隻手已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微風輕輕拂來,眾人這時方才看到一道身影至譚達玉背後緩緩顯現,不苟一笑的麵容,赫然便是白寂。
譚達玉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敗得如此慘淡,甚至連對手出現在身後都不知道,這種的結局令他不甘,心頭一橫,擒住身前的法器飛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後撩去。
卻不料劍鋒未到,白寂業已察覺,腳尖輕輕點動,如一隻涉水的飛鳥倒退開去,黃色劍光舞了個扇麵,沒有造成一點實質上的傷害。
譚達玉又吃了一鱉,目中戾氣微露,意欲乘勢追擊過來,可對麵的白寂毫不為意,隻是點了點他的肩頭處。
此時的譚達玉,以為這是對手的疑兵之計,渾然懶理,手中飛劍舞成輪形,就要砸到白寂的頭上。
然而腳下剛踏出三步,屹立在擂台一角的長老目光微凜,緊接著袍袖揮動,猛地一道勁氣橫掃過來。
長老動手,肯定是某一對手觸犯了律令,而到底誰是犯禁者,看勁氣所向便一目了然了。
台下倏然響起一陣驚呼,就見譚達玉四仰八叉的橫飛出來,連帶著那把脫盡光華的飛劍,狼狽的跌在台下。
執法長老負手上前,冷冷道:“本已落敗,還妄動偷襲之念,當真辱沒了六合府的門風,比試一畢,自行到刑名峰領那三年罪罰!”
眾弟子神色各異,旁觀譚達玉麵紅耳赤的俯首謝罪,另一麵又回想剛剛形如鬼魅的比試,再回首掃視擂台,勝利者已然隱入了人群中。
台上的異樣持續了短短一瞬,很快便被新的比鬥聲淹沒,但下麵觀戰的弟子,卻沒有就此停住喧囂的議論。
這一場比試稱不上驚天地泣鬼神,但若論形勢的反差,無疑是最出人意料的一場,甚至還有許多弟子尚未反應過來,那小子是怎麼閃到譚達玉的身後,執法長老緣何出麵?
許許多多的不解縈繞在眾人心頭,但總有眼尖的人看出其中端倪,木臨就是一位,他的目光至始至終沒有離開白寂。
白寂揮出鐵尺的刹那,另一隻手也沒閑著,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符籙倏然捏破,身形緊跟著飄忽起來。
木臨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一眼就瞧出了瞬身符籙,本身使用瞬身符算不得高明之法,那人竟接二連三的運用,期間現身極短,儼然說明此子對於瞬身符已極為熟稔。
其實剛運用瞬身符的那陣子,每用一張消耗頗大,白寂需要停下來休息許久,隨著修為道行日漸深厚,運用符籙不僅愈發靈活,靈力消耗也減少,接連發出瞬身符籙自然也成為了可能。
白寂就是靠著連續發出五張瞬身符,方才巧妙隱匿了身形,而譚達玉又存了輕敵之心,因此被他悄悄閃至身後還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