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紫綬衣護身,白寂自然不用擔心在這裏就露了馬腳,懶得理會的走到一個角落,隨後便隻用隔岸觀火就行了。
魔頭們的動作很是利索,不消片刻的工夫,奉令而來的羅門門徒業已到至,高台之上濟濟一堂,連周圍的風勢都似乎靜了下來。
高台之上傲立的四人掃了一眼群魔,周遭喧囂的談論聲立時齊喑,當中一個滿頭白發,眼色卻犀利如鷹的中年人站了出來:“韓某人不喜歡廢話,就開門見山直言了。此次急召諸位前來,乃是要合大家之力,完成一件即將到來的大事……”。
白寂微微抬頭,掃了一眼台上之人後,暗自以神識向銀花姥姥相詢:“這四人何種身份?”
銀花姥姥往後撤了幾步,小心翼翼的回道:“這四人乃是羅門四護法使,最左首那紫發之人名為鷹九揚,相傳乃是通明後期的大妖,奴家當初拜入羅門,便是得了他的接引,至於其他三人,便不是很清楚了”。
一聽鷹九揚,白寂雙眸霎時精光暴吐,但旋即又極快湮滅下去,狩魔榜上第五名的魔頭,令他心頭血陡然一熱,不過眼下看來,這條大魚顯然是隻能遠觀了,憑他的實力還不夠當魚的餌呢!
三日共處一室之後,銀花姥姥對白寂的觀察甚是細致,白寂眼中的火熱雖然消逝的極快,但仍被她捕捉到了。
按常理來度之,尋常人看到鷹九揚即使不懼,也會表現出抗拒之色,但他的眼色竟是希冀的火熱,細細一思量,似乎如獵手看到獵物時的神情一般。
“難道你?”銀花姥姥忽地想到了什麼,麵色緊跟著一震,不小心輕聲喊了出來。
站在前麵的兩個魔頭感受到話裏的詫異,好奇的回過頭來打量二人,白寂也沒有料到有這一遭,忙不迭定了定神,眼神獰厲的對視了回去。
魔道信奉強者為尊,那兩名魔頭一看白寂的眼神,瞬時便將氣勢放出來,同時打量了一下對手的實力,但神識甫一動,便像是跌進了虛空中,毫無反應傳來。
出現這種情況,其實是白寂將紫綬衣的神通驅到了極致,營造出自身虛實難辨的效果,眼見那兩人眼神一陣變幻,顯然是他的計策使對了。
短短僵持幾瞬,那兩名魔頭便閃躲著收回了眼神,並十分識趣的走到了另一邊,而白寂也大大鬆了一口氣,如果真鬧翻了,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旁邊的肇禍者悻悻的噓了一口氣,頭低的快要落在地麵上,半晌之後,一道神識傳音至耳邊響起:“須知你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我露了馬腳,你以為你的下場能好到哪裏去嗎?”
其實銀花姥姥也是無心之失,但在白寂眼裏就別有意味了,這句話直接挑明了兩人的利益關係,而且字字殺意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