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舟終於靠近山脈邊緣,銀花姥姥法訣一掐,將速度稍稍放緩了一些,並轉身道:“前方便是此次會集的地方了,奴家已經照你吩咐如實去做,也希望你不要食言”。
白寂抬頭吸了一口透涼的晚風,目視遠方道:“這個自然,不過我也希望你不要存任何的僥幸之心,接下來一五一十的照做,若是我因你而暴露了,可以保證的一點就是,你絕對比我先死”。
銀花姥姥目中神色微微一變,這幾日行程中,她著實見識到了此人手段,每當一的歹念時候,便立馬被察覺到,接著就是一陣生不如死的折磨,饒是鐵打的性子也磨得服服帖帖了。
交談一畢,銀花姥姥繼續驅起法舟往腹地馳去,半晌之後,來到兩道並肩而立的山峰前。這兩道山峰也不知是天然生就,還是後天人為,恰如兩把鋒利的長劍立在地上,峰於峰之間隻隔著兩丈左右的距離,仿似一扇高聳的門戶。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依舊能清楚的看見兩道峰頂俱都盤坐著一名魔頭,迎麵而來的山風中,透露出不可侵犯的威勢。
銀花姥姥操縱著法舟駛向險峰之間,對於這等陣仗她並不陌生,未待峰頂的魔頭起身發問,便徑直摸出了前幾日送來的密令,指尖靈力一吐,令牌隨即激射過去。
左邊山峰上的魔頭一揮袍袖,令牌倏然落入手中,審視後確認無誤,這便要放行,不過就在這時,右首峰頂的魔頭卻驀地起手來,並放聲道:“閣下隻有一枚召令,緣何有兩人赴會,這?”
聞言後,銀花姥姥同白寂俱是心頭一震,本來一切都天衣無縫,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栽跟頭,如果真的露了馬腳,那就大事不妙。
不過好在兩人都是久經風浪之人,稍一慌神旋即鎮定下來,白寂低著頭,卻暗中以神識傳音道:“這是何故,你不是說憑借密令便可安然入得其中麼?”
銀花姥姥腦中同樣也是一團亂麻,以往奉令前來俱都暢通無阻,但是每次也都是單身一人,這個問題自然沒有考慮過,突兀之下確實有點茫然。
眼見兩人遲遲未應,右邊山峰上的魔頭已然站起身來,隻見其帶著一張鬼臉麵具,夜色中觀望顯得無比陰森詭異。
就在氣氛即將緊張起來的刹那,銀花姥姥神情一肅,聲音低沉的道:“老身長途奔波,難道不能帶一兩個奴仆?再則,是門內召喚,並非我主動前來,你們的意思是不願讓我銀花姥姥進去囉?”
既然敢於亮出自己的名號,那麼說明銀花姥姥在羅門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若是將一個重要的人物擋在門外,估計這他們也擔待不了。
山峰已然站起的魔頭麵麵相覷了一眼,慢慢落下身去,接著似乎用神識交流一番,隨後其中一人道:“原是銀花姥姥,剛才在下也是為了羅門才多顧慮了一下,萬望莫放在心上,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