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時光轉眼即逝,好客海市中的某座客棧裏,一股異香忽地自店內彌漫而開,客棧中的人俱不知香從何來,隻是隔幾下就忍不住抽動鼻子。
香氣很平和,絕非一般的脂粉之氣,也不是什麼奇花所散發出來的,淡淡的蘊著中平之息,嗅到的人頭腦無不為之一清。
而就在店中人為這股異香來源議論紛紛的時候,人字丁號房內,一個年輕人正拈著一顆碧綠的丹丸,細細端視著,屋內香氣尤其馥鬱,嗅一嗅源頭,赫然正是從丹丸上散發出來的。
這年輕人自然便是白寂,他手中拿的這粒丹丸,名為六合丹,乃是從依照從老者處得來的丹方煉製。為了煉製這一爐合乎水準的中等靈丹,這一個月的時間他深居簡出,耗費的藥材和心血就更是難以計數了。
中等靈丹,雖然隻比下等靈丹高了一等,但是之間的差別還是頗大的,光丹氣就濃鬱許多,再者丹丸表麵那層隱光,中等靈丹就顯得溫潤不少。
這一個月的煉製中,廢丹無數,真正能算上成品靈丹,屈指一數僅有十顆而已,白寂煉丹的經驗,仿佛一時之間回到了起點。當然這樣說,隻是借喻一下煉丹之道的艱難。
雖然中等靈丹的藥效還未得到驗證,但是白寂堅信,凝氣後期現在對於他來說,已不再是無法躍過的坎了。
審視了片刻,白寂並沒有急著服下丹藥,而是將其收進一隻藥葫中,接著撤去了布在客房周圍的陣法,整整衣衫走出了客棧去。
隨著白寂穿堂而去,漂浮在客棧中的香氣漸漸淡下來,過了片刻,交頭接耳的閑散人等見異香消失,也都意興闌珊的散去了。
海風伴隨著陽光迎麵而來,一月未見天日,倉促之間還有些許不適,眼神恍惚了一下,白寂微微皺了皺眉,沒有遲疑的走進了人流之中。
一盞茶的工夫過後,他的身影便已出現在了斷金坊的煉器靜室中,祝先生依照約定,取出了兩件法器。
先拿到手中的是修複完好的紫綬衣,白寂看了看肩上的綬帶,缺損的地方已經補上,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法子,連一點痕跡都未遺留下來。
煥然一新的紫綬衣拿在手上,連分量都輕了不少,雙目帶著靈力一掃,袍子上隱約氤氳出一層紫氣,端的不凡!
白寂當即毫不猶豫,就地祭煉一番,接著順勢就將這件法袍穿了起來,說也奇怪,衣服上身的刹那,氤氳的紫氣便立時往裏一縮,外表再看上去與普通道袍並無異處。
當然其中妙處,隻有白寂明白,但見他靈力一放,淡淡紫氣便又散出,隱隱隔斷周遭的氣息,靈力又一動,紫氣貼上肌膚,從外用靈力掃視,赫然無法一下洞察修為。
這就是紫綬衣的神妙之處,不僅能做防身之用,必要的時候還能隱匿修為,以達到掩人耳目的效果,切莫小看這道妙用,如果現在有一照元中期的修道者再次,也未必能看穿白寂的修為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