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過後。好客海市的一間旅棧客房中,白寂正全身貫注的繪製著一張符籙。
但見他以手作筆,緩緩從旁側的瓶子中,“牽”出一絲透明而粘稠的液體,案上一字排開五張符紙,乃是用踏雲馬皮裁就。
不錯,他此刻繪製的正是小挪移符籙。五天的時間裏,白寂差不多耗用了數百張符紙,但由於第一次製作如此高階的符籙,大部分的符籙都報廢了,少數一批雖然勉強成功,但是效果卻並未達到預期。
轉色樹汁所剩不多,勉強還可以繪製十餘張符籙左右,所以接下來的試製,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
絲狀的轉色樹汁開始落在符紙上,就在那一刹那,原本透明的樹汁瞬時化為了血色,與明黃色的符紙互襯,予人一種極強的視覺衝擊。
白寂指尖的靈力緩緩流動,他的神情十分凝重,但是指尖卻是無比細膩,殷紅的符紋慢慢呈現……
半個時辰很快便過去,案上也多了兩張報廢的符紙。白寂的鼻尖開始沁出細汗,手下是第三張符籙。眼看還有最後一道雲紋,這張符籙便要製成,他的心不由自主再次提了起來。
隨著最後一筆落定,符籙上忽的冒出一股清氣,伴隨而來的是整個房間的氣息,仿佛陡然停頓了一下,轉瞬又恢複了平常。
“噓!”
白寂如釋重負般的吐出一口濁氣,端視著手中的小挪移符籙。令人稱奇的是,剛才還簇新的符紙,在製成符籙以後,竟染上了一股古樸的厚重感。
頗為滿意將這張符籙收了起來,白寂並未停下來歇息,而是依照前法,將剩餘的符紙全都製成了符籙。最後的結果是喜憂參半,真正算的上合格的,隻有四張而已。
捏出一粒丹藥,白寂盤坐在床上,開始調息恢複靈力。片刻之後,他便睜開了眼睛,因為他發現屋外有數道強大的氣勢掠過,而且後麵還有一些氣勢源源不斷的趕來。
指端略一掐算,這才發現今日原是舉辦競寶大會的日子。白寂心頭一動,他一直逗留在海市中,就是等這一天了。當即稍作收拾,往著修道者所向之處而去。
好客海市最西邊,矗立著一座高聳的樓台,但見各色的人物俱往這裏彙聚,靈力一掃,就會發現來者全都是身負修為之人,再一辨識,便能看出其中不乏修道強者。
當然能進入會場的,也並不是隻有修為就可以,除了一些持有名帖的人可以直接進場,其他的修道者必須露出點財力,才有資格登入之門。
開門做生意,難免會有滋事挑釁的閑人,修道者的鋪子也是一個道理。不過在此處,可沒有修道者敢捋虎須,不外乎其它,從樓中傳來的幾道強大氣勢,就是最直接的警告。
門口人流密集,卻是半點躁亂之態,修道者有條不紊的進入樓內。突然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海麵上一道嘯聲隔空傳來,所有的人都抬起頭來,隻見一皂袍修道者,端坐在一隻龐大的金羽巨鳥上,浩浩蕩蕩的往這裏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