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相接,並沒有產生驚天的巨響,隻是見到銀白色的匹練與血刀互相灼噬著,那一片小小天空微微有些扭曲。
猙獸眼中神色閃爍不停,有凝重,不屈,更有驚詫。反之相對的是白寂,雖然身上的吃滿了勁,臉上卻仍舊是不動聲色的淡漠,感覺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
“嗤嗤!”
血刀與白色匹練發出細微之聲,猙獸旋即怒吼,銀白色匹練上光芒又是大作,隱隱要蓋過血氣所化成的刀型厲芒。
但是接下來,白寂另一隻手猛地抽出,雙手合十,全身血氣一騰,血刀由剛才的三丈驟然變至十丈,殺氣更是令周圍的凶獸腳下發抖。
“轟!”
一聲巨響,那處天空像是撕破了一道口子,紅白色光芒交集著衝天而起,然後是一道凜冽的氣勢席卷開來,方圓數十裏的所有生靈俱都為之戰栗。
此刻已經逃出柏川原的奎道人,正準備收起玉舟,突然感覺心像是被人握住了一般,呼吸為之一窒,陣陣寒氣沿著背脊生出,他猛地一回首。
就在剛才,一股從未感受到過的恐怖殺意,差點令他心神潰亂,隱隱源頭是來自於柏川原上。難道是有丹成境界的修道強者駕臨?奎道人想到。
“哢嚓!”
白寂與猙獸鬥出的威勢,赫然驚動了天象,但見兩人頭頂之上,已在短短幾瞬間聚集了一層厚厚的烏雲,接連幾道電閃雷鳴,緊接著竟然大雨傾盆起來。
雨幕裹挾著狂風,漸漸洗去白寂身上的血汙,洗不掉的是身上那股重重的殺欲。猙獸尾巴上的毛發耷拉著,眼中閃過一道銳光,隨即身形如電,已經搶先出手,現在它的腦中沒有了爭勝心,而是求生欲。
白色匹練光芒一吐,牽動瓢潑大雨,如一座高山倒下,氣勢巍然。
白寂腳下一踏,崩開道道丘壑,身上的血氣如寒刀出鞘,迫的雨水往它處滑去,冷漠的眼神似乎還在原地,而身形卻已疾掠而出。
兩道身影還未來得及眨眼,就倏地糾纏在一起,猙獸大口一張,密密麻麻的風刃登時交集而出,雨幕被打的支離破碎。白寂身上氣勢一震,血氣像是伸出無數的巨手,直接打碎了這些風刃。
猙獸後招緊跟而至,獨角上牽出一道錐形的光鑽,上麵還附著絲絲電弧,方圓十餘丈的雨水頃刻間便被蒸發一空,地麵的那些樹木也變作了焦炭。
白寂像是意識到這一招的不凡,全身的血氣一縮,旋即又噴薄而出,不過這一會在他身後,赫然升起了一座數十丈的血色巨像,看不清麵容,隻能瞥見頭頂犄角崢嶸,煞是恐怖!
耳聽到的是如春雷般的悶響,落下的雨水被野蠻的手法打飛,飛在邊處,赫然擊出數尺深的小坑。
方圓數十裏的凶獸,已經被兩股氣勢所壓住,麵色恐慌的癱軟在地,就在它們以為逃生無望之時,但見雨幕中心忽然翻起一隻血色巨手,捏成小山似的拳頭,緊接著以雷霆之勢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