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老麵色鐵青,繼續念出下麵的名次,恰好第八名就是端木陽,這無形中像是在他的心頭又插了一把刀。號稱百年難見的奇才,居然隻奪得個第八名,一時間,師徒倆仿佛淪為了笑柄。
可是如果現出一絲不悅,則更加顯得自身小肚雞腸,陸長老強抑住如潮的心緒,念出了後兩個名次,便退到眾長老身後去了。
第九名是被第一個打開乾坤袋的崔子展摘得,而第十名則是兩個弟子重疊,依例要上台比試修為。比試落敗者,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獲,為了表示褒獎,落敗者可以原封不動的獲得秘境所得,算是安撫吧!
弟子們在一聲令下之後,紛紛退到了大坪邊緣,空出了比試的場地。趙長老步至大坪中間,揚聲道:“本次比試,乃是同門切磋,不必過分逞勇鬥狠,點到為止即可!”
其實這些事情,照例是由執事長老主持。可明長老自感麵上無光,推說身體不適,便獨自離去了,遂由趙長老頂上。
“第一場比試,柳千越對宋風”,趙長老高聲念出名號,退出了比試台。
話音一落,一道身影立時如鬼魅一般,飄忽間就閃到了台上,一副俊俏的麵皮,正是柳千越。
另一邊,一個高塔般的壯漢越眾而出,一腳一腳蹬在地上,竟隱約給人一種微微搖晃之感,這名號為宋風的弟子,同樣也不是一個善茬。
兩人於台上相對而立,體格彼此一襯,高大的愈發顯得雄壯,瘦弱的也愈發顯得嬌小。但是邊上的眾人都明白,能登上台的,修為絕對相差不到哪裏去。
“柳娘們兒,今天這第四名,我是誌在必得。你若是識相點,自己走下去,麵子上大家都好過;要是非在這硬抗,等我扔你下去,我好過,你可就不好過了”,宋風口氣不小,一上來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邊上的弟子一聽,頓時哄笑連連。柳千越隻是微微冷笑了幾下,反唇相譏道:“粗人就是粗人,上了台麵也是這般德性,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旁邊幾個與柳千越相熟的人立時叫了聲“好”,宋風臉色一沉,如狼一般的目光斜視而去,那幾名弟子登時閉住了嘴,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既然如此,那宋某就不客氣,破例打一回女人了”,話音一落,宋風右手袖子抖動,衣衫“嘭”的一聲迸裂而開,露出臂上如魚鰭一般的袖刃,身形扭動,刀隨身走,直往柳千越咽喉而去。
柳千越麵色一凜,取出一把白色的拂塵,淩空橫掃。但見柔軟的塵絲一碰到刀刃,倏地一下拉得筆直,“叮叮”一串交擊聲響起,兩人之間爆開數團氣勁,身形各自倒射而回。
想必那拂塵是一件法器,要不然怎抵擋的住鋒利的袖刃。柳千越腳尖點地,如一隻掠水的蜻蜓,再次激射而出,手中拂塵隨之舞動,令人沒有料想到的是,銀白色的塵絲竟活了一般,暴長起來,頃刻間便膨大成一團。
絲絲縷縷的塵絲如銀蛇狂舞,朝著對手狂刺。宋風也有些小驚,雙手瘋狂擺動,乍看如多生出了幾隻胳膊,堅韌的塵絲與袖刃再次撞上,刺耳的金鐵聲不絕於耳。
片刻之後,柳千越身形稍退,塵絲也縮了回去,相比之下,宋風則退了數十步不止。而兩人剛才交戰的地方,赫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俱是被塵絲所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