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讓這妖婦在眼皮底下逃走,“白寂”愈發的惱怒,舉手仰天怒吼一聲,滾滾魔氣再次奔湧而出,指南山巔猶如群魔亂舞,一派紛亂之象。
玄旨早已為血魔胎所震驚,一見其發狂,立刻道:“諸位長老,速速為我護法,本真人要重啟晦明微塵陣”。
眾長老聞言,各自的法器淩空飛起,煥發出繽紛的光芒,天道宗上空又結成了一麵五彩的光罩。
此舉看似穩固,其實所有的人心裏都明白,血魔胎一旦發起攻擊,這道法器所形成的屏障,能擋住一次就是巨大的成功了。
玄旨掏出一張紫色的符籙,咬破指尖,以血為引快速在符籙上繪畫,最後噴出一口罡氣,符籙無風而動,一直攀升到大坪上的最高空。
到了這一步,還並未結束,玄旨道袍一鼓,雙手憑空托舉,麵色十分凝重,須發全都飛舞了起來,仿佛在扛起一座大山。
漫天肆亂的魔氣在一番躁動之後,終於開始圍著血魔胎聚合起來,倏地一下,魔氣劃破天際,揮出兩道血色的流光,如隕石天降,砸向法器結成的屏障。
“轟然”一聲巨響,五彩屏障吃下一擊,上麵的光芒閃爍幾下,終於還是承受不住,慢慢湮滅了。
底下的諸位長老接住掉落的法器,身形不穩,連連後退數步,修為稍弱的,麵色唰地變得蒼白,甚至“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血魔之氣縱橫而下,發出桀桀的笑聲,瞬間就迫近一名長老,魔氣噴薄而出,還未等此長老徹底反應過來,便將其裹入其中。
陸長老麵色一凜,不顧體內翻滾的內息,掌間一道輪形法器投擲而出,企圖挽救那名遭厄的長老。法輪滴溜溜的旋轉,帶出如刀一般的鋒芒。
然而魔氣隻是輕描淡寫的一揮手,法輪便倒飛而回,搶地之後濺起一蓬石屑,陸長老也被氣浪反震,麵色頓如金紙。
魔氣擄起這名長老,再次衝天而起,到了這種地步,名為曾瑜的長老再也持不住氣度,驚聲尖叫起來,然而叫聲隻持續了很短,便歸於沉寂……
被血魔之氣占據身體的“白寂”,隻覺的像是做了一場大夢,夢醒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身體被竊據了,他像是遊離在軀殼與外部世界之間,麵前的自己陌生而又強大,白寂恍惚了一陣,才意識過來,要奪回“自己”。
他拚命的往自己的軀殼鑽去,然而很快一股強大的反抗,就至體內傳出來,令他無法如願。
不過白寂不甘,如一條逆流而上的魚兒,瘋狂的往軀殼內擠進去。“自己”冷冷的漠視著,驀然一下萬千雜亂的思緒抽絲一般,將意識與軀殼糾纏在一起。
形形色色的大妖,俱都臣服在一人之下,然後是血與火的廝殺……白寂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這些場景,卻驚愕的發現,這些“陌生”的場景,與當初在無明地城中,所遭遇到的重合在一起。
這些記憶是從何而來,又是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