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續命丹壓製,還是感到胸口的氣血上行,蘭青凝不經意間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看了白寂一眼,同樣是臉無血色。
赤華珠重回掌中,蘭青凝卻沒了驅動它的法力,至少短時間內是不行的了。現在徹頭徹尾當成了照明的燈籠。
借助著微弱的光華,白寂摸到了那把已經滿身磕口的長劍,撐著站起來,道:“現在也不知在地城的何處,也不知道有什麼新的凶險?”
這句話語氣平淡,聽在蘭青凝的耳朵裏,還是讓她生出了幾分內疚之意,要不是她的貪心,何苦淪落到這種地步!
赤華珠的光芒散開,兩人走一步歇一會兒,周圍除了死氣沉沉的石壁,再無它物,何去何從,兩人都是一臉茫然。
“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裏比上麵似乎要熱很多,令人心生煩躁”,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由蘭青凝打破了寂靜。
白寂當然也感受到了,直覺再一次悄悄告訴他,這股子悶熱一定不尋常。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兩人已然感覺身處洪爐之中,麵色也泛起潮紅。
正在兩人猶豫——是該後撤還是繼續前進之時,蘭青凝發現了蹊蹺的地方,熱力似乎是從一口孔洞中鑽出來的,而這眼孔洞,來自一麵巨大的石牆之上。
白寂也靠近過來,蘭青凝勉強催動赤華珠,光芒照在石壁上,兩人一看,不約而同的的嚇退了一步。
待到看清一些,兩人才籲了口氣,原來隻是牆上的壁畫。這是一幅震人心魄的畫麵,繪的像是一個祭祀的場景,畫風粗獷,卻表達的極為傳神,尤其是祭壇上仰天而立的那人,眉宇間的煞氣直欲透壁而出。
整個石壁以血紅之色為基調,透著麼那股詭異。蘭青凝猶豫了一下,還是發動了赤華珠,想一探究竟。
原以為要費一番力氣,才能弄得開,但赤華珠一靠近石壁,幾聲摩擦聲就響起了,白寂提起了手裏的殘劍,以防不測。
這道石壁是一道石門,門一開,一股更加燥熱的氣息便撲麵而來,白寂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傷勢隱隱有些作痛。
石門之後,是一間寬敞的密室,燥熱的由頭似乎就是藏於密室之中,蘭青凝在前,白寂尾隨其後,一步步的往室內而去。
剛才的屍魃,已經讓兩人領略到地城的凶險,這裏又會潛伏著什麼可怕之物呢?
整個石室裏悶鬱閉塞,白寂終覺的有些不適,不是身體的原因,是他感覺到,這石室不像個死物,仿佛是一個活物,宛如一個仍活生的心髒。
對,這種感覺沒有錯,白寂能夠依稀感覺到整個密室在跳動著。這種感覺一生出,白寂就心底就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就在這時,蘭青凝突然招呼白寂過去。
來到蘭青凝身邊,順著她的所指,白寂發現了室內中央方位,一眼巨大鼎爐聳立,還未完全靠近,便已經感覺到熱氣傳來,燥熱的源頭就在這裏。
當感受鼎爐還有熱度之時,兩人都感到十分詫異,因為無明地城失蹤已經有數百年,也從未傳出有人進去,或是有人出來的訊息,可眼下這鼎爐卻燒的正旺,十分蹊蹺。
蘭青凝一見到這頂鼎爐,眼神就活了過來,剛才凶險跌宕的經曆,也頃刻間拋於腦後,要不是白寂在旁邊站著,或許她就過去揭鼎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