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叢林開始稀疏起來,地勢也變得平緩,甚至連一些山間小道也展露出來,看著地上殘留的幾個腳印,白寂覺得應該差不多快要走出從林了。
翻過一道山嶺,一條大道出現在眼前,白寂幾乎是小跑著,衝到了大道上,兩邊都看了,往左手方向極遠處,似乎依稀有一座城。
在死獄裏,老頭偶爾也向白寂講一下人界的瑣事,他自然知曉城關乃是人類的聚集之地,現在考慮不了這麼多,先到城裏再說。
抬腿剛走幾步,遠遠處傳來一連串踐踏聲,還有一陣煙塵揚起,白寂揚起了脖子。
踐踏聲由遠至近,這才看清,原來是幾個人正縱馬狂奔,馬上的人皆身著黑色勁裝,手裏提著兵刃,殺氣迫麵。
不用想,這些人一定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白寂趕緊閃在一邊。
黑衣騎士很快便接近這裏,白寂瞧得仔細了,每個騎者的馬背上還負著一個包裹,當先那人的馬上則罕見的綁縛了一個人,再細一看,還是個女子。
原來這些都是打家劫舍的強人。馬上的女子雖然被捆綁的結實,但仍然掙紮不停,與此同時,這群強人的後方還有另一群人,看樣子他們似乎是在追趕著這群盜匪。
白寂矗立在官道旁,呆呆的看著這一幕,若是他有老頭的道行,說不定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是現在的他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流浪乞兒,隻能幹瞪眼。
就在白寂以為這群強盜會一騎絕塵之時,淩空一道光芒急速而來,一個眨眼,光芒直取領頭的騎者,那強盜很是機敏,一回首,手中馬刀揚起,“鏗”的一聲金鐵相擊聲,那道流光現出麵目,是一把淩厲的飛劍。
強盜沒有料到這道飛劍力道之沉,雖然擋住了,胯下的馬兒卻吃受不住,前蹄一屈,趔趄跪倒。馬匪身體倒是很靈活,鬆開馬鐙,一個側翻,穩穩落於一旁。
其他的馬匪見到有人受襲,也紛紛刹住了勢頭,掣出了馬刀。那道寒芒綻綻的飛劍打了一個旋,落到了一個藍衫道人的背上。
白寂瞧向藍衫道人,國字臉,麵白無須,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莫非這就是人界的修道者?他想到。
馬匪們將藍衫道人圍了起來,落地的地上的馬匪不由分說,一提斬馬刀,怒斬而來。
藍衫道人毫不慌亂,眼神閃過一道冷光,如鶴一般騰空而起,背上飛劍射出。一道血光飛起,其中一個馬匪喉頭一涼,栽了下來。
白寂雙目一瞠,這人界修士端的厲害,瞬息之間取人性命,跟捏隻蟲子似得。
殊不知這隻是個開頭,那道飛劍來去如電,隻聽見幾聲“嗤嗤”作響,其餘的幾個馬匪全部身首異處,隻剩下地上的馬匪頭子。
剛才馬匪頭子擋了飛劍一下,應該有點實力,飛劍再次迫來,他一咬牙,迎刀格擋,又是一次相擊,然而這次飛劍並沒有退回,而是倏地一下分成兩道,帶著死亡的風聲交剪而下。
馬匪頭子步子還沒站穩,就被兩道飛劍給紮了個透心涼,再看飛劍,依舊寒芒四射,連一絲血跡都沒帶上。
在一旁目睹的白寂已完全呆若木雞,藍衫道人眼神一掃,瞥到了他,猶疑了一下,抽回了飛劍,飛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