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倏忽夢醒形影參商,再掀風雲朝露日??(2 / 2)

預想中砸門闖入的情節並沒有上演,但正是因為如此,圍觀的看客們對此次侍衛司的行為,更加好奇了。

隱衛們進去時,李洪義早已翻牆入院,在院子中待了很久了。失憶以來,這是他自己第一次來到邵府,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一向路癡的他,甚至能輕車熟路的找到主院、偏院、馬廄、花房等等地方。

“我來過這裏,他們沒有騙我……”李洪義喃喃自語,但要他想起更多的往事,卻感到大腦一片空白,越想越頭疼了。

突然,大門開啟,張三領著人趕過來了,滿臉期待的問道:“我就知道你會翻牆進的,怎麼樣,想起什麼了嗎?”

李洪義茫然的望著大家,無奈的搖搖頭。

“沒事,慢慢想不著急。”張三將鑰匙遞給李洪義,“你還沒進室內吧,這是鑰匙,你拿著吧。”

李洪義沒有接,他直徑走到李洪輝跟前,悶悶道:“信在哪?”

“信……”李洪輝不知該如何往下說了。

“信在這兒。”突然,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所有隱衛趕忙轉身跪倒。原來是皇帝來了。

“皇上……”李洪義此時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皇帝,要是張三所言不虛,那麼皇帝則是從小看他長大的長輩,也是知情人之一了。

“免禮。”皇帝吩咐陳公公,“把盒子給他。”

陳公公小心的捧著盒子走到李洪義跟前,李洪義打開,裏麵是一封信和一枚玉佩。

玉佩?這枚玉佩,曾經多少次在李洪義的夢中出現過。他顫抖的拿起玉佩,翻過麵,果然刻有“李四”二字。

“這是隱衛的玉佩。”張三解釋道,“我們都有。”

話音剛落,張三、李洪輝、陳五、徐七都掏出貼身所帶的玉佩。張三挨個指著人,一個個介紹道:“王二、張三、陳五、徐七。還有已去世的丁一,和不知所蹤的趙六。我們全是隱衛領隊,一共七人。”

李洪義接過張三手中的玉佩,撫摸著上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麒麟圖紋,再看玉佩背麵,也有著刻字。他又看過其他幾人的,觸動心腸,悲切道:“原來,我們是朋友。”

幾位領隊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回想起最初,那時他們不過是稚子頑童,一起在安王府習文練武,無憂無慮。總角之交,誼如昆季。他們知道彼此年少時幹下的所有不為人知的醜事,他們的童年回憶中,永遠參雜著對方的身影……

那時,一切尚未開始。沒有上下三隊之分,也沒有紛爭和仇怨……

“張三,對不起。”李洪義痛苦道,“我忘記了,我不知道。這些年我老跟你吵架,建立侍衛司的時候,我還和你在邵府門前,大打出手。”

“這有什麼。”張三笑道,“當初我們在一起玩時,還不是三天兩頭的拌嘴,吵得最凶的時候都能打起來,可過陣子又玩一塊兒了。不過是吵吵架而已,吵完就過去了啊,誰也不會當真的。”

“可是我當真了啊!”李洪義自責道,“我還對邵安,說過那樣絕情的話,與他處處作對。他恐怕不會原諒我這個哥哥了。”

“不會的。他不是給你留了信嗎,快拆開看看。”張三提示道。

李洪義這才想起還未看信,他急忙打開,隻見上麵寫道——

兄長台鑒:

近來諸事煩雜,以致身體抱恙。案牘勞形之際,難免生鱸膾之思。恰值時和歲豐,遂有遊曆四海之心,不告而別,望兄勿怪。

昔年之事,皆不得已而瞞之,萬勿介懷。且聖上為家國計,所慮非虛,盡忠職守,臣者本分也。況吾等自幼養在君側,承恩承教,是謂君父,懷恩深重,不可有怨矣。

兄昔年舊居,庭中花草,園中樹木,鬱鬱蔥蔥,猶勝從前。弟離去經年,憂苔綠石階,蔓生扉前,恐其年久遮窗,不能得日,暫托張哥代為打理。

書策刀劍,兄之舊物也,時有拂拭,未敢擅用。今物歸原主,幸甚,幸甚。

彼此天涯,兩相安好,勿念勿掛。

弟安書

短短幾行字,卻飽含相思之情,讀罷令人久久不能自已。李洪義輕撫信封,問張三:“信中說,我的舊居……”

“我帶你去。”張三自告奮勇,率先領著李洪義往那個偏院走去。等到了門前,張三找了半天鑰匙,才打開門鎖。

推開門,院中青磚黛瓦,故景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