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道:“張指揮使即可前往西北永靖,將一切告訴李洪義,助大將軍一臂之力。”
真的就這麼揭開真相了嗎?孫敕踉蹌著後退一步,腦子裏一片混沌。此時張三也顧不上自己的麵子了,一把拉住邵安的袖子,問道:“你真的想好了嗎,真讓我去說?”
“不必管我,去吧。”見張三終於放棄冷戰,肯開口說話了,邵安心底還是湧起了一絲暖意,張哥看著麵上雖冷,心中還是惦記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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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吃在城東,喝在城南,玩在城西,樂在城北。長安的城南,則有著許多大大小小的酒館和茶攤,街上時長飄出一陣陣濃鬱的酒香。而趙六卻沒有心思左顧右盼,他一臉陰沉的快速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一處幽深的巷道,走進了一個不起眼的茶館。
茶館內茶香幽幽,客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喝茶。趙六剛進小茶館時,四下一掃,便看見一位身披黑色鬥篷的人,旁若無人般獨自坐在窗邊自斟自飲。
趙六向窗邊走去,那黑袍人聽見了腳步聲,頭也不抬的笑道:“趙六爺來了。”
趙六皺眉,落座後才看清黑袍人的正臉,他吃了一驚:“孫……原來是你?”
“趙六爺很奇怪是我約你在此喝茶吧。”黑袍人也為他倒了一杯茶,“六爺不必緊張,其實老夫是有事相求。”
“哦,何事?”趙六倒是很好奇了。能麻煩這位爺大中午的來請他喝茶,而且還用匿名拜貼的方式,看來真的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了。
“邵安回京了。”黑袍人言道。
這個事情,趙六還真不知道,他微微一驚,聯想了一下最近朝廷所發生的大事,就知道邵安突然回京,是為了李洪義而來的。
黑袍人繼續說道:“邵安以永不相見為由,想皇帝懇求,希望李洪義恢複記憶。”
“當真?”趙六驚詫了一下,他本以為這個秘密會永遠埋葬下去,沒想到皇帝會突然想通,不臨陣換將,而是揭開真相了。
“張三已經在去的路上了,老夫此次想請求你,阻止張三。”黑袍人語氣中透出了一絲陰冷,嚴肅的說道,“無論用什麼方法,務必拖延時間,使張三不能按時到達西北。”
原來是這件事,雖然趙六不懂為何他會如此關心李洪義,不過他趙六可不是做賠本生意的。趙六閑閑的品了口茶,毫不在意的說道:“雖然李洪義恢複記憶,他們上三隊就多一人了,對於我們下三隊,是有些不利。不過我現在依然是身處暗處,處於上下三隊鬥爭之外。他恢複不恢複記憶,對我有何幹係?”
“前段時間,皇帝遇刺,陳五爺曾請求邵安,幫他找出刺客。”黑袍人也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說,刺客是誰呢?”
趙六臉上開始冒冷汗,他死鴨子嘴硬,依然不承認:“嗬嗬,我怎麼知道刺客是誰?”
“趙六爺的記性,居然比李洪義還差。難不成也失憶了?”黑袍人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笑道,“才過了這麼幾天,趙六爺就把自個兒做過的事,全給忘了?”
趙六的臉色“刷”的變白了,果然,還是被這個老狐狸知道了。他憤怒的指著黑袍人,低聲嗬斥道:“你憑什麼說是我?你有證據嗎?”
黑袍人早就料到趙六有此反應,他慢慢的晃動手中的小茶杯,笑道:“我不需要證據,我隻需要把這個消息捅給張三和陳五,就夠了。”
“你……”趙六沒想到平日裏正人君子的他,居然如此心機深沉,他憤憤道,“既然你能猜到是我,那想必也猜到是誰主使我的吧。你要是告密,上麵不會放過你的。”
“那位主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棄車保帥,他用的最好了。”黑袍人看著趙六垂死掙紮,真覺得可憐,他搖頭歎息,“唉,他不會為了保你而得罪整個隱衛,隻會為了安撫隱衛,而殺你。”
“至於我……”黑袍人笑了笑,“我不會傻到自己去告密的。隻需給張三一條線索,他就能查出來。”
趙六聽完後冷汗直流,張三是負責情報的,什麼查不出來?之前之所以沒有查到他頭上,不過是因為同為隱衛,張三根本沒往趙六身上去想。如今,若要被這個黑袍人刻意引導,張三必會察覺的。
“怎麼樣,六爺,想清楚了嗎?”黑袍人問道。
“好,我幫你攔截張三。”
黑袍人滿意的點頭,“合作愉快。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