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武功不敵李洪義,被打得連連後退。侍衛司的見長官要吃虧,立馬上去幫忙。李洪義手下的兵也想幫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闖進戰鬥圈,一瞬間,邵府門前雞飛狗跳,雙方打得不亦樂乎。
“都住手。”雙方正打在興頭上時,隻聽清清冷冷卻威嚴十足的警告聲,原來閉門不出的邵安終於被他們給引出府了。
“邵安,你果然和侍衛司勾搭在一起了。”李洪義停止打鬥,矛頭轉移,直指邵安。
邵安卻顧左右而言他,冷冷道:“此乃皇帝潛邸,無故擅闖者,以大不敬罪論處。”
果然,邵安一放下這話,門口鬧事的人不得不考慮考慮後果了。唯有李洪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旁邊的士兵:“什麼是潛邸?”
“邵府以前是安王府,皇上舊居。泰安二年,邵相成為狀元,聖上恩賜,將府邸賜給了他。”還是一個下屬知道的多,上前給李洪義解釋了一二。
“那又怎樣,難道我們就不闖了?”李洪義簡直快被氣死了,還有這種擋人的方式,太不要臉了。
“沒辦法,邵相搬出了聖上,我們還能咋辦?”那個下屬拉拉李洪義的衣袖,“將軍,撤吧。”
“要走你走,我才不走。兄弟們,上!”李洪義才不怕什麼犯上不敬什麼的,闖,直接闖。這世上,還沒他李洪義進不去的地方呢。
殿前司的官兵聞言麵麵相覷,不知該上還是原地待著。看來邵安這招狐假虎威,還是很能唬住人的。
“你們……”李洪義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群手下,又瞪了一眼邵安,隻得憤憤而去。
張三本以為侍衛司能大展身手,打退那些殿前司的人立立威。沒想到邵安三言兩語間已經圓滿解決。於是張三讓手下都各回各家,自己則大搖大擺的進邵府了。
等到了書房,邵安皺眉道,“你來幹什麼?”
“幫你解圍呀。”張三擠擠眼睛,吊兒郎當的說道。
“你是解圍還是添亂?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們侍衛司有所勾結了。”
“本來就是啊,我們早八輩子就勾結到一起去了。”張三絲毫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反而得意洋洋道,“再說了,侍衛司可是皇上親兵,別人巴結還巴結不上呢。”
“誰想巴結你們?你去看看,朝中反對的聲音有多少。”
“那都是些心懷不軌的官員,隻要問心無愧,怕什麼?”張三翻翻白眼,毫不在意侍衛司被外麵的人宣傳成豺狼虎豹,依舊我行我素,在朝中製造著恐怖氣氛。
“那也不能隨便抓人。侍衛司是扈從聖上,侍衛宮廷。而非讓你們把朝廷百官,都當成刺客。”
“而然主凶,就藏在這些官員之中,不抓來審審,怎麼能知道誰忠誰奸。”
“審問,不是嚴刑逼供。”邵安訓道,“你們把一隊刑堂的功夫用到普通官員身上,誰能受得了?”
“死的人是我老大,又不是你老大。而且皇上說了,侍衛司新設需得立威。不抓點人,那些老油條還以為我們是吃素的呢。”
“嗬,隻是為了立威,就抓那麼多人?”邵安冷笑一聲。
“反正我們是按皇上吩咐辦事,隻聽聖上的。”
果然是皇帝的主意,怪不得侍衛司能如此明目張膽的抓人。邵安的心如同掉入冰窖,隻覺得渾身上下徹骨的寒冷。他想起侍衛司成立前的種種端倪,冷冷道:“張哥忠心耿耿,堪比黃蓋。可我非曹操,何需用此等智謀對付我。”
“你……什麼意思?”張三愣住。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那天你剛給我說完設立侍衛司的事,我出門後就被丁一堵住了。”邵安早就猜到是皇帝和丁一給他下套,然而張三在暗衛明化中起到的作用,才是最為關鍵的。
“你懷疑我?”張三愣了一下,轉瞬便反應過來了。
邵安不置可否。
“他們都說你多疑,我本以為,你至少對朋友還有幾分信任。我如此信你,而你隻信李洪義。”張三深感心痛,氣得轉身摔門而去。
邵安按下心底的衝動,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憤憤離開,沒有做任何回應。
“主子?”阿瑞見張三怒氣衝衝的衝了出去,忙跑到書房門口,看看自家主子如何了。
回應他的是“哐啷”一聲巨響,邵安心煩意亂,順手撈起桌上鎮紙,砸向房門。阿瑞嚇了一跳,要知道主子他不經常發火,一發火卻蠻嚇人。他求助似的看向秦叔,秦叔卻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擾邵安。
剛剛邵安和張三回書房時,秦叔還未走遠,他在門口聽到了他們兩人的爭執。而邵安平日裏有些事並沒有瞞著他。他知道,丞相和這位新上任的都指揮使交情不錯,然而今日,卻莫名其妙的鬧掰了。
秦叔總覺得,這鬧掰鬧的有些蹊蹺,卻想不通到底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