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小時,打扮的土裏土氣的程北汗流浹背地從門口衝進來。把袋子往地上以上,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著。
“咋了北哥,沒追上公交啊?幹跑回來的?”陳彬一開口,所有人都笑了。
程北抬起頭撇了陳彬一眼,重新站直了腰杆很嚴肅地說∶“我剛才出去買東西,差點被人認出來。現在全城都在通緝咱們幾個,要趕緊轉移才行。”
陳彬一聽又慌了,急忙問道∶“這下咋辦?”
程北突然抬頭一看,晴空一個霹靂,頓時狂風大作。“快下雨了,趁現在咱們趕緊走。”
程北二話不說跑到那輛金杯前麵換了車牌,然後鑽到駕駛座上。朝著陳彬他們一招手,“上車,泉子,去叫爆牙他們,快。”
泉子一聽,立即朝前邊一個房子跑過去,“咣咣咣”地砸門。
“誰啊?”一個很粗狂地聲音響起。
“爆牙哥,我是泉子,北哥讓咱們趕緊跑。”
“咯吱”一聲門就開了,一個頭發亂七八糟,穿著一個大花褲衩子,左手裏攥著幾張牌,右手用牙簽掏牙縫的男子從門口走出來。
被叫做爆牙的男子看見程北給他們招手,回頭朝門裏頭大喊一聲∶“兄弟們,別玩了,北哥叫咱們走了。”
頓時,之前在陳彬呆地那個房間打牌的五六個大漢從房子裏陸續走出來,上了金杯旁邊一輛寶來,當然也換了牌照。
爆牙跟著泉子上了金杯,第五誠誠由於體積大所以被發配到了副駕駛上。
“走。”
程北隻說了一個字就發動車子朝門口倒出去,在巷子裏掉了個頭朝北邊拐過去。
程北目不斜視地說了句∶“爆牙,給舉哥打電話,讓他們看著路況。”
“好。”爆牙把牙簽扔出窗外,掏出手機隨便摁了幾下。
“舉哥?……嗯……我們現在出來了……是是是……五路被封了?那六路呢?……啊,也被封鎖了?……二路,二路總該沒事吧?…………”
爆牙很叼地抓著電話,聲音仿佛成年的公鴨。趁著這個機會,坐在最右邊的陳彬才來得及看清爆牙的長相。
爆牙這名字真不是蓋的,突兀出來的大爆牙十分晃眼,黃不溜湫的上麵還粘著個韭菜葉。一頭亂七八糟的卷發看起來是好長時間沒洗過,白色的低胸背心剛好把一撮胸毛露出來。
爆牙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從嘴裏噴出一口惡臭。陳彬明顯地感覺到坐在他身邊的泉子臉色發紫,像中毒了一樣。自己連忙轉頭看向窗外,不然真的會被惡心吐。
程北低沉地聲音響起,“哪條路沒被封鎖?”
“都封鎖了。”
“草。”向來不說髒話的北哥這時候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旋即當機立斷,“泉子,給三爺打電話,他知道該怎麼辦。”
泉子“哦”了一聲,撥了一串號碼過去。“三爺,北哥差點被發現了,警察開始搜這邊了。現在這邊的路都被封鎖了……”
相對於爆牙的聲音,泉子那脆生的聲音就好聽多了。“……哦,好好,……知道了三爺,嗯……好。”
說完泉子便掛了電話,急忙朝著程北說道∶“三爺說他會在泰元商場製造混亂,到時候三路上的警察就會被吸引過去,讓咱們趁機跑。”
泰元商場在三路與四路的交界區,算是個人流密集區。圍魏救趙這個辦法確實也比較適合現在的處境,不過陳彬不明白的是,這所有的路都被封鎖了,究竟派出了多少警力?
兩輛車掉了個頭朝三路開過去,這裏的紅綠燈時間比較長,附近有一所高中。正是學生放學時間。警察在這個時候做出這麼大的動作,除非是真的瘋了。
三路上的車輛十分密集,開了沒有十分鍾就已經陷入了堵車潮流。足足緩行了半個多鍾頭,兩輛車這才緩緩靠近斑馬線。
五六個警察在這裏攔車排查,又過了二十分鍾。警察已經排查到金杯車前麵那輛現代上。
突然之間,現代車主猛然發車往前衝準備潛逃。被馬路中央的三輛警車圍圈夾在中間。領頭的一個警察二話不說衝上去把車主揪下來,對著手機上的照片仔細觀察他的臉。
“草,不是通緝犯你跑什麼?”領頭的警察很不耐煩地鬆開車主的胳膊。
車主搖搖晃晃地都站不太穩,滿臉通紅地朝著警察一瞪眼,“我沒喝多…”不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不過險險地靠在背後的車門上。
那個警察很不耐煩地擺擺手,“趕緊走,我們今天不查酒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