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川翻了好幾遍菜單,都沒想好點什麼,“好貴,好貴。一盤土豆絲居然三十八。”
陳彬被雷到了,連忙在桌子下麵踢了於川一腳。“川哥,人家姑娘等半天了。隨便點啊,又不讓你掏錢。”
於川聞言一怔,說了句:“也是。”然後照著菜單就點,點了些水煮肉片什麼的。
陳彬合上菜單,看著服務員笑道:“再來一個素拚,一箱啤酒。”
服務員發現陳彬一直盯著自己看,臉紅了一下,低頭記單子。
“兩位稍等。”
陳彬注視著服務員離開的背影,不由笑了笑,“你猜她有沒有十八歲。”
並沒有人回答,陳彬一抬頭發現對麵已經沒人了。頓時四下張望,“川哥?川哥?誒,人呢?”
“我在這兒。”於川從廁所探出頭來。
陳彬無奈的低下頭開始沉思:今天的事肯定沒有那麼簡單。想抓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人?生肖門嗎?那為什麼現在才動手?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應該是方隆方爺,究竟是兩者其一呢?還是另有其人。陳彬想不明白,但是確實要時刻小心了。想抓自己的肯定是敵人。還好,今天碰上於川了,不然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想到這裏,陳彬有些慶幸。
“想什麼呢你。”於川拍了拍陳彬的肩膀,嚇得陳彬身形一顫。
“還這麼入神?”
“沒有。”陳彬撇了一眼迎步而來的於川。
於川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掏出一根煙咬在嘴角,點燃,享受般的吸納著繚繞的煙氣。
“川哥,你多大了。”
陳彬抬起頭問道。
“二十一。”
陳彬聞言,誇張的指了指於川的臉,驚訝道:“比我小啊你。”
“怎麼著?”
於川說完閉上眼睛吐出一個煙圈。
“顯老。”
開開玩笑閑聊幾句,兩人也就熟絡幾分。陳彬了解道,於川是個外地的小夥,跟著一幫四川人來這兒給人蓋房子。算是農民工,身上有兩把子力氣。前天完工的,他們領頭的老大說今天給發工資。結果,昨晚一幫人一塊喝酒,給他灌斷片了,現在才行,他們那個狗日的工頭帶著那些人今天早早的就跑了,一分錢工資沒給他結。
“他們就是欺負我老實。”於川猛喝一杯酒,眼眶都濕潤了幾分。
“他們平時就喜歡拿我開玩笑,虧我還那麼信付明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牲。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草”於川喝了兩口,越發的激動。
付明是於川那個工頭,把他騙到這兒來,白幹了一個月是一分錢沒給自己。人家一幫子四川的,就自己一個外地的。
“算了川哥。這事報警你都沒用。”陳彬聞言重重歎了口氣。
於川叼著一根煙,也不哽咽了,靜靜地說∶“四千多塊錢,就這麼沒了。”於川說話的語氣安靜的可怕。
“那你以後準備怎麼辦?”陳彬心裏十分可憐這個年輕人。
“我也不知道。”
陳彬看著有些憔悴的於川,默默的點起一根煙猛吸兩口。思索了一會兒仿佛下定決心了一般,問道∶“川哥,要不你跟著我幹。我們店馬上就開張了,也需要招人。”
於川一怔,眼中露出精光,“真的嗎?你沒騙我?”
陳彬掐滅煙頭,掏出電話說了句∶“我給你問問。”
電話是打給安馨的,一串彩鈴後電話就通了。
“喂?”傳來的聲音有些疲倦。
“老誠怎麼樣了?”
“睡著了。累死我了。這家夥真能吃,我還得給他收拾。”安馨抱怨道。
“讓他少吃點,死不了。”陳彬安心了不少,笑罵道。
“打電話有啥事嗎?”
“咱不是準備弄個飯店嗎?我這兒有個夥計找不著工作,我想讓他給咱幫幫忙。”陳彬頓了頓緩緩開口道。
“哦?這樣啊,我考慮考慮……”
聽安馨這麼說,陳彬頓時就急了,忙道:“考慮屁,一句話行不行。”
“喂,你就是這麼跟老板說話的?小心扣你工資。”
“別介,馨姐。我開玩笑的。”陳彬賠笑道。
“再叫聲馨姐我聽聽。”
陳彬撥開電話,看了一眼於川望向自己熾熱的目光,無奈的重新把電話搭在耳邊。“馨姐。”
“嗯。”
“那行不行?”
“行。”安馨這下幹脆地答應了。
陳彬掛掉電話,朝於川機械般的點點頭。然後再也不顧於川的問東問西,自顧自的喝酒,越想越鬱悶。
“你這啥表情?”高興了一陣子的於川才發現陳彬是一臉鬱悶,急忙問道。
“菜還不上。我餓了。”
“哦。”於川聽完也開始鬱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