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秋,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今,已經沒有法子了。一旦,他將那些東西拿出去,什麼都毀了。你大哥也會跟著毀了,還有小南、小北他們。”
“不,我不願意,我死也不願意。”許芷秋撕心裂肺的說。
許敏忠在說了許多話以後,她依然聽不進去,沒辦法,許敏忠隻好叫人將她先送回房間,冷靜冷靜,晚點再來開導她。
隻是這一下,卻沒想到許芷秋卻在自己的房間裏動起了刀子。當紅色的血液從身體裏流出來的時候,許芷秋覺得好解脫。
那時候,她想,死了,她和顧城安之間的關係就解脫了,他想要娶誰就娶誰吧,他們許家也就不會被盯上了。可死了,她的名字卻還能留在顧城安的名字旁邊,永永遠遠地寫著他的妻。其實這樣想想也蠻好的。
她望向窗外,看到那一輪圓月。思極那年的社交舞會,顧城安衝她一笑,微微上揚的嘴角,壞壞的。不明白,為什麼。一向高傲如天鵝的她,就失了心。從此,便是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
眼睛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她聽見有人敲打門的聲音,有人衝進來喊她的聲音,還有她爸爸蒼老的聲音全部彙在一起。但她真的好累好累啊。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白色的牆。
許芷秋轉過頭,看著拄著拐杖的父親,一下子感覺那背都駝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的爸爸已經那麼老了,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給她依靠。
許芷秋張開沙啞的嗓,喊了一聲:“爸。”
許敏忠一下子醒了過來。
許敏忠早年當兵的人,一直都保持著冬天洗澡的習慣,他的身體是那麼的健郎。可如今,他的頭發花白,也已經是個老人的模樣了。
她伸手低啞地說:“爸……”後麵的話卻很難說出口。
許敏忠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怕,不怕,爸永遠都在的。芷秋,不許再做傻事了,爸心裏怕啊。你不能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你覺得那離婚協不想簽,咱們就不簽了。”
許芷秋笑了笑,“爸,我想通了,我簽,我簽。”眼淚從眼眶裏流了下來。
她的一生都十分的驕傲,唯一敗的就是顧城安。她真的愛他,像死了一樣愛。
當年,她做了太多齷齪的事情l歸根結底,不過是自己輸不起。一開始還會害怕,到後來,這件事情似乎成了一種快感。她這樣的人,看著光鮮亮麗,其實,裏麵早就腐爛了。
“芷秋,爸不勉強你。”許敏忠老淚縱橫。
“爸,我沒事,把那離婚協議書拿過來吧,我簽。”許芷秋握住許敏忠的手,才發現,許敏忠的手冰冷冷的,想來,定是一晚上的擔心她。
“爸,我不會再自殺了。你別擔心了。”
離婚協議書已經拿到手上,許芷秋看到下麵一欄裏已經寫了顧城安三個字,龍飛鳳舞。
許芷秋眼中有淚流下,努力握緊了筆,努力閉了閉眼睛,終於是將那幾個字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