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瑩(1 / 2)

昏暗的室內,窗簾垂地,窗簾拉得不緊,從門口斜著看過去,好像隱隱的有一條縫,這條縫中有一些光亮,隻是一條細線的光亮從縫中瀉出,輕輕的落在了桌上。隻要將簾子輕輕一碰,就可以看到大把大把的光,但是沒有人去動它,碰它,就這樣暗暗的室內,窗簾將黑暗與光明隔絕,一半是白天,一半是黑夜,一半是喧囂,一半是孤寂。

室內僅有的那一絲光線,卻照不到床上的女人,女人將頭埋在枕頭邊沉睡著,將雙手輕輕的放枕頭邊上,身子蜷縮著,頭發淩亂的撒在臉上,一身玫瑰色的絲質睡衣,依偎在枕頭邊,就像嬰兒在母體裏的樣子。枕頭仿佛不是枕頭,而是像一個人的懷抱,被女人輕輕依偎著。女人的嘴巴囈語著。床邊的半杯紅酒,床底下的空酒瓶,床邊的被子整整齊齊的放著,雙人床的一半躺著女人,另一半卻是空的。女人依舊嘴裏不知道重複著什麼,重複著什麼,突然間手用力的抽搐了一下,醒了,額頭有一層薄薄的汗。

床頭的鬧鍾已經7點了,女人看看身旁的床,整齊的被子,沒有動過另一半床,將頭發向後捋了捋,向房門那邊走著,一腳碰到了腳下的酒瓶,女人的頭向下看了看,臉上擠出一個苦笑,全然不管瓶子的阻隔,向著門走過,室內還是昏暗的,一點點夜燈而已,瓶子沒有阻礙到女人的腳,反被胡亂的擠得滾到了牆角,房門一開,整個世界都亮了。

女人名叫冷瑩,是女人的母親取得,瑩瑩露珠,隻是美麗的意思而已。冷瑩走到樓梯,揉了揉惺忪的眼,冷瑩的眼有一種光,這種光不是為吸引人而帶有一種妖人嫵媚,而是一種淡漠,淡漠的光,那種光因為不為吸引人而獨具魅力,她看著空蕩蕩的樓,樓上樓下,天地之間隻有她一個人,她的眼很深,深的好像什麼也不在眼裏,什麼也看不到心裏。

冷瑩下了樓,女傭從廚房拿出早餐,冷瑩冷冷的望著窗外。

“他人呢。”冷瑩冷冷問到。

“呃,夫人,董事長今天早上很早回來後,換過衣服又走了。”女傭顫顫的答著,她平日是見慣了冷瑩發脾氣的,所以也不敢多說一句,送完早餐後就溜到廚房,主人不叫就不出來。

冷瑩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便又上了樓。

不過半小時,冷瑩的車已經在車上飛奔,可能是天氣太好,連路上開車的人都心情甚好,而冷瑩依舊一臉的淡漠,心思全在別處,她想起了早上的夢。

夢裏麵,母親在一個雨天又來到了村邊的站台旁邊,在雨裏不停的叫著哥哥的名字“青兒,青兒。’一聲又一聲,母親在哥哥出車禍後就瘋了,一到雨天就在那個車禍的站台,不停的喚著哥哥的名字。突然間隻聽見一聲刹車聲與母親的尖叫,小小的冷瑩在外出尋找母親的路上看到了這一切。夢似乎很奇怪,已經想不起當時的是如何麵對這樣的場景的,就連哭沒哭,母親當時是什麼的樣子都記不清了,夢裏能夠看見父親喝著酒,麵目猙獰的從屋外衝到屋內;腳上的鞋子一甩,橫衝直撞的坐在了椅子上”瑩啊,飯呢,叫你做的飯呢。”冷瑩靜靜的站著,她才8歲,哪裏會做飯,兩眼盯著父親,那時候的眼是清澈的,雖然很深,但是那種光是透著女孩的天真的,帶著一些些孤單。啪一個耳光掃過來,冷瑩用手狠狠的一擋,那巴掌將冷瑩的手一起打在了臉上,一瞬間覺得屋內好像靜止了一樣,眼裏,心裏,除了那響亮的巴掌聲什麼也沒有留下,就在那一瞬間冷瑩醒了,她的手就是在夢裏被打到臉上的時候驚醒的,醒來的一瞬間,她看見了窗戶那邊的一絲光亮,映著那一絲光,還有一個男孩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