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此人來曆不明,怎能放他離去。”劉詩雨轉身望向身後的馬車,略帶不解的問道。
此時一陣微風拂過,珠簾嘩啦一聲輕響,露出了馬車內那一刹那的絕世容顏。龍雲頓時如看到了一雙空靈清純的眼睛,幽蘭空穀,恬靜若水。如此佳人,頓讓龍雲生出了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感覺。
這一刹那,四周一片死寂,空曠的官道上的上百號人,都已經呆愣在了原地,隻聽哐啷聲響起,周遭的護衛之中,幾把兵器因主人的失魂而掉落在地上,兵器落地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刹那的美妙。車窗外的珠簾,又嘩啦一下,恢複了原狀,讓所有失魂落魄的眼光,一瞬間都盡落在珠簾之上。
場中所有的男人當中,唯有龍雲一個尚能保持著一絲清明,龍雲目光犀利,成功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永恒,不但看到了那一雙動人心魄的溫柔眼神,還看到了她的臉,可惜的是,她的臉上,竟然還有一層白紗遮住,窺不得其廬山真麵目,不同於薛伊人的冷,隻看其眼睛,便知此女乃是絕世的溫柔女子。
雖未看到其臉,但那完美優雅的輪廓,已砰然轟動了龍雲的心扉,在劉詩雨的質問之下,馬車裏的那個神秘的師妹,終於說話了,優美而又動聽的聲音,讓人不由得心跳加快。
“劉師姐,此人與我亦算是同道中人,此番雲駒發瘋,或許也隻是他的無意之舉罷了,不必難為與他。”
劉詩雨一跺腳,急道:“師妹,可是你看我們的馬車,受到他坐騎的驚嚇,翻到了數輛,受傷者更有好幾個,這般損失,就算是他無心之舉,亦不能輕易讓他離開。”
“對,讓他賠償損失。”
“一定不能輕易放過他。”
此時,不止是車隊的人叫嚷,連官道上背連累的路人,也是叫囂不休,龍雲的培元丹之舉,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公憤。
“再說了,師妹,就算是我們肯放過此人,其他的人卻也未必會答應放他離去。”劉詩雨心裏甚是不甘。幾步走到馬車跟前,低聲問道:“師妹,你為何要為這個素不相識的人求情?”
劉詩雨常年與車中之人在一起,對她的性格也是有所了解,一向淡泊的師妹,此次竟然會為了一個無名小卒求情,委實有些不合常理。
“他亦是煉丹士,雲駒之亂,乃是他將小培元丹喂給了雲駒,導致雲駒無法承受那龐大的藥力,發瘋發狂。”車中之人輕聲道。
龍雲與之相隔甚遠,但他耳力不凡,竟然聽得清清楚楚,心裏暗道:“連聲音都這麼好聽,若能見上一麵,便不虛此行!”可讓他心驚的還是那一句:他將小培元丹喂給了雲駒。車中之人尚未觀看,便知曉的如此清楚,委實驚人。
“莫非,這車內的女子,亦是一名煉丹士?”龍雲心裏默默想到。
劉詩雨輕邁蓮步,走到了龍雲的身前,問道:“你竟然也懂得煉丹?”
龍雲笑道:“略知一二,剛剛入門不久,難登大雅之堂。”
劉詩雨冷哼一聲,冷笑道:“既然你是煉丹士,想必身家豐厚,這樣最好,這些受傷的人,就交於你來負責吧。”
說完,她對著四周輕喝道:“所有受傷的人,都過來這邊,讓這位煉丹士賠償爾等。”
呼啦一下,數十號人湧到龍雲的身前,將龍雲圍了個水泄不通,龍雲看的頭皮發麻,當下朗聲道:“小子我首次下山,身上並無分文,各位朋友既然是受傷的,我便負責將你們身上的傷治好便是,若要賠償,實在是難以辦到,小子身上,一個子都沒有。”
所幸的是,天孤所給的小書之上,記載有醫道之術,還好龍雲當時觀看,並未挑三揀四,一並背了下來。
“也好,看你的樣子,也就一個窮光蛋,能把我等治好便繞過了你。”眾人中有人大聲說道。
“對,把我等治好便饒了你。”
龍雲朗聲笑道:“如此便多謝諸位了。”說罷,他便走向人群中的一個受傷的年輕人,笑道:“這位兄台,勞駕你將受傷的部位亮出來。”
那年輕人伸出大腿,隻見上麵有一道通紅的傷口,乃是不小心跌下馬背,摔傷而成。龍雲輕聲一笑,手掌中泛起白芒,對著他的傷口之處,輕輕一抹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