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暗罵自己大意了,居然就這樣被人給騙了,自己還一直把對方當朋友,想到自己從頭到尾都被欺騙了,還是有些小失落的,但迅速就把這種情緒拋到腦後。
“你的名字應該也不叫林天吧。”
“本尊是焚天。”
利落心裏一驚,深感自己這次跟頭真是跌的不小,現在落到了魔君的手裏,那還不得凶多吉少啊。可下一秒,利落又覺得不對,堂堂魔君要殺自己一個凡人,是何其容易的事,現在卻如此大費周章,隻有一個解釋,另有目的。
“堂堂魔君,原來也不是正大光明之人。”
“本尊是怎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等我爹爹找來了,你就完了。”
“我這不就等著嗎?”
利落看著焚天笑望這自己,突然反應過來,原來他是要用自己引墨塵出來並以自己作威脅。
“小人。”
焚天不搭理她,利落有些氣急了。
“我才不會讓你拿我來威脅爹爹。”
“你想尋死不成?他隻是養父而已,你犯得著嗎?”
其實,利落還沒想過尋死,她隻是覺得必須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你是魔,從來不懂人的感情。”
焚天似被踩了尾巴一般,眼光突然變得陰鶩起來,卻是一閃而過,然後又恢複到先前那滿臉邪氣的模樣。
“如此維護他,可真不像養父。”
利落覺得他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不想在說話了。火光跳躍著,樹枝燃燒的聲音是這個黑夜裏唯一的聲響。
半晌,利落覺得有些話憋在心裏難受,還是要說出來。
“你故意接近我,還假裝對我好,也還真是費盡心思。”
“你在上清山是個特別的存在,從你入手會簡單很多。”
焚天偷偷混入上清的前幾日,為了不打草驚蛇,一直在暗中觀察。巧合下,他就發現了利落是可以隨意上下山的人,所以便暗中靠近。當他得知利落和墨塵的關係的時候,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你肯定是打不過我爹爹,才用這種手段。”
“你很快就會知道本尊打不打得過。”
看著焚天臉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利落覺得有些沒底,利落一邊在心裏咒了他幾百遍,另一邊焚天又開口了,眼光盯著利落。
“本尊覺得你對墨塵的感情沒那麼純粹,不知道墨塵是不是也是不是如此。”
這話一聽,利落不禁要感歎一句,這大人的世界真是複雜,她十四歲的幼齡真是無法理解。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上清山上,夜已深,墨塵不見利落回來,以為是利落在山下貪玩,覺得等利落回來要好好訓斥一番。一炷香過後,仍是不見上山的身影。琢磨著,會不會是今夜無月光,山路不好走,半路出了什麼事。
想至此,墨塵便下山去了,一路上並未碰見利落。到了山下,墨塵就先去了飯堂,可還沒至飯堂,就遠遠的見著飯堂的門已關,連燈火都沒有。
這個時辰,大多數的弟子已回房歇息,隻有一些固定巡邏的弟子。他們遇見墨塵時都有些驚訝,行禮之後,再見墨塵臉色不佳,便都在琢摸著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一向雲淡風輕的墨塵仙尊皺了眉。
涼櫻在房內整理衣物的時候,就聽到了敲門聲,開門一看,便是墨塵。
“仙尊。”
“落兒可有和你一處?”
“沒有啊,我早上見了一次落落,然後就沒再看到了。”
墨塵的眉不禁越皺越深。他突然覺得此事有蹊蹺,利落再貪玩,但一向入夜之前就會回去,如今山下人皆已休息,卻遍尋不見利落。
涼櫻見墨塵回身就走,竟發覺墨塵也有些急匆匆之意,想到和利落有關,就也跟了出去。
墨塵去見了鹿千尊者,鹿千聽聞利落不見了,當即就派了弟子在上清山尋找。半個時辰過去了,回報的弟子都沒有任何發現。
雲潦急匆匆的走入大殿,頭上有細密的汗。
“掌教,仙尊,後山發現有堆燃盡的火堆,弟子猜落落應該是去過。”
墨塵當即斷定利落八成又是去後山捉鳥吃了,利落上不了樹,肯定有人同去。
“可知有誰一起?”
“暫時不知。落落最近與一個叫林天的比較親近,也許是和他。”
鹿千立馬發話道。
“去叫林天來。”
墨塵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也很不安。他已經可以確定,利落出事了。這是第二次,他讓人從自己的身邊將利落帶走。
片刻後,雲潦便回來了,整個人顯得更加焦急,語速都不禁的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