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四人安然無恙的爬下階梯,我心中憂意全無,正準備上前跟著眾人爬下去時,突然感到身後一陣陰冷,我心道不妙,可還沒等我轉身看清楚什麼東西時,我就感覺後背上被一隻冰涼刺骨的手掌推了一把,我重心再難平衡,身子一個趔趄跌落進了十幾米深的斷崖。
我腦中空白一片,閉目等死時,忽然腰間一墜,身子被硬生生掛在了半空中。我心裏一陣狂喜,這才記起我腰上綁著的登山繩。暗自慶幸間,耳邊傳來大牛低沉的喊聲:“你丫快點扶住木梯,我堅持不住了。”
我聞聲而動,以最快的速度握住身側的木梯,這才安穩的舒了一口氣。好在大牛奮力拉住了我,不然我們五個恐怕都難逃墜下崖底的厄運。經這麼一折騰,我倒是摔到了沈麟前麵,瞬間由後部變作前部了。沈麟見我無恙,問道:“剛才你怎麼了?不是失足吧。”
經他一問,我心裏猛地記起那隻寒手與後背接觸時冰涼蝕骨的感覺,現在想想仍舊心有餘悸。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隻敷衍說:“我好像是受到什麼東西偷襲了。”我沒敢說是鬼怪,怕眾人徒增擔憂。
雖然我隻是簡單一提,沈麟也猜到了,他淡淡道:“往後我們要當心了。”
虛驚過後,我們不再去理會崖邊上的那隻‘黑手’,因為沈麟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眾人小心翼翼的爬到崖下,周身便立刻被一種濃重水銀氣息籠罩,我們不得不用濕衣重新遮住口鼻。
沈麟想出的妙計就是九厘魑紋鎖。他把所謂的九厘魑紋鎖從背包裏拿出來後,眾人立即被這個小巧玲瓏的鎖扣吸引。九厘鎖僅有一掌大小,做工極為精細,中間有一處長條形空缺,四指恰可並排入內,側麵則是螺紋卡腳,該是固定用的。
沈麟解釋說:“這種九厘魑紋鎖是我的一個冶刀朋友所贈,純精鋼製成,如果有人把手指伸進去,便會觸動裏麵的機關把手指死死卡在裏麵動彈不得。每個九厘鎖都有各自的破解之法,除了製鎖人之外,沒人可以打得開。”
眾人會意,知他要用九厘魑紋鎖幹什麼。落凡心存善念,不忍道:“這麼做是否殘忍了點?”
沈麟冷哼一聲,說道:“若想想他剛才差點害死慶子,我們這麼做算是便宜他了。再者,那東西人鬼難辨,我們無須仁慈。”
聽了沈麟的話,我心裏一陣暖意。身處此險境,若我們下不了狠心,接下來必定還會受製於人,我們犯不著拿自己的生命安危去做仁慈的籌碼。
沈麟小心的把九厘魑紋鎖固定在木梯一側的立柱上,立柱雖未木質,但極為粗碩堅實,常人難撼其一分,若真的有東西尾隨下來,定教他吃些苦頭。沒有了後顧之憂後,眾人這才騰出功夫審視這中國曆史上首位皇帝的地下棲身之所。
我們所站的位置處於水銀海的岸側,今次再望過去,水平如鏡的水銀湖海又生出了另外一種言說不盡韻味。水銀海周側都是兩米多高的燈柱,由於此處並不缺氧,所以雖過了兩千年,燈柱裏的長明燈仍舊燃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