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二爺的別墅裏,他迫不及待的取出現今的地圖與羊皮紙,開始有目的性的排查對照。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跟眾人簡單說了始皇帝離世地點。
據《史記》記載,秦始皇出巡途中死於現今的河北邢台。要想把屍體運回鹹陽的話,一條捷徑是向南過黃河向洛陽,再到西安;另一條路線如秦俑館裏所記載的:向西經井陘,過娘子關到太原,再向北到包頭轉至西安。無論是哪條路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回到鹹陽,而在夏天要保證趙高、李斯為“篡權”所要求的“秘不發喪”,保證屍體不腐爛也是非常難的。這樣看來,秦始皇的屍骨其實是出不了河北省的,即使到了驪山,也隻能做個衣冠塚。這個結論從另一個側麵也證實了驪山的皇陵為虛塚無誤。
也許是因為心裏有了底,這次我們對照起來感覺感覺得心應手,很快便發現了其中的一絲蛛絲馬跡。我們把羊皮紙上的地圖著重與邢台境內的高川山脈一一對應,發現邢台西部與山西接壤處的一處連綿山脊和羊皮紙上所繪的線條走向極為相似。眾人繼續比對了一下此處山脈的周遭的地勢,最終證實了羊皮紙上所繪的地點就是邢台西部境內。
我們幾個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喜色,我甚至犯起了糊塗,指著地圖上的山脈問向眾人:“這條是什麼山脈?”
沈二爺笑著拍拍我的肩膀道:“慶子,你這考古學的高才生如果連綿延於晉冀之間太行山脈都不知道的話,說出去還不給人笑掉大牙?”不苟言笑的沈二爺也許是因為心情極佳才會跟我開玩笑的。
我麵容一窘,自知是被興奮衝昏了頭腦,辨解道:“太行山我怎麼會不知道,我不過是想考考你們,活躍一下氣氛罷了。”隨即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本來這裏的氛圍已經很高漲了,哪還用得著我再多此一舉。我避開眾人灼熱的鄙視眼神,忙岔開話題說:“那個,羊皮紙上雖然繪出的是太行山脈附近的地勢,可它上麵並沒有明確表明真皇陵到底在什麼地方,另外羊皮紙上所繪範圍較大,想從中找出秦皇陵仍屬不易。”
眾人聽我說得不無道理,才放過了我剛才的厚顏無恥。落凡臉上依舊不見愁色,“正所謂車道山前必有路,我們此時無須多慮,等我們到了實地探查過後,沒準就能發現什麼線索呢。”
我一時語塞,也許隻能這樣了。像這樣眾說紛紜的場合,沈麟已經習慣了沉默,除非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他才會吐露隻言片語。我很欣賞沈麟的這種城府,可惜自己做不到。
羊皮地圖的事告一段落,我們心裏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至於金屬圓柱體的體,還需明天做一次透視檢查才能下定論。
此時月已至中天,我看了看二爺客廳裏古樸的老式掛鍾,已經過了12點了。我伸伸懶腰,拉著大牛起身跟二爺告辭。不過還沒待我二人走出客廳,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