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在心裏開慰自己。
我跟沈麟身上沒帶倒鬥開棺的必備工具,如今麵對眼前的石棺有些捉襟見肘。我腦中靈光一閃,指了指兵俑手裏的兵器跟沈麟說:“拿它們當撬棍應該還不錯。”
於是我們兩人各自取了一件趁手的家夥,緩緩向雕鳳石棺靠近。石棺的棺蓋雖很沉重,但沈麟也不是吃素的,今次我終於見識到了他驚人的膂力。當兩把青銅器插入石棺棺蓋與棺身的接縫處時,我還沒怎麼出力,沉重的棺蓋就已經被沈麟一人撬了起來。我忙把青銅長劍插入棺蓋的側麵,然後借助沈麟的力道,猛地把厚重的棺蓋掀翻在地。
我倆臉上難掩激動之色,拿起電筒一齊湊到齊腰的棺身前。可當我們看清棺裏的東西時,臉上的激動與興奮便逐漸溶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無奈與失落。偌大的石棺裏除了一套金絲繡鳳的錦被覆住枯骨之外,再無他物。
其實細想一下,始皇帝也不應該把俗世之物放入生母的棺寢裏而擾了她的清安,隻不過我倆剛才腦中糊塗沒有想到這一點罷了。如今我們的全部希望都放到剩餘的詭棺上了。
此種打擊從另一個方麵來看,未嚐不是一件幸事,一個希望破滅之後心裏的冷清反而使我們的頭腦更加清靜,能更好的麵對現今難纏的局麵。
也許是心有不甘,離開雕鳳石棺前我用手一把扯開枯骨上的錦被,打算看清楚裏麵是不是真的連一件陪葬品都沒有。結局如我所料,枯骨四周真的是空無一物。不過當我的視線落在頭骨下的秀枕時,心中有所觸動,我伸手拿起方形的繡花帛枕,用力捏了捏,果然發現裏麵有一絲不尋常。因為照秦時的起居習慣,人們多以竹為枕,即使是皇室貴族亦不例外,而此處用帛絲縛成的枕頭必然有其用意,於是我便有了上麵的舉動。
雖然發覺了帛枕裏的異常,但我卻沒有想到鑰匙方麵上去,因為從質感上看根本沒有可能。胡亂猜測已沒有必要,沈麟拿出折疊軍刀,輕輕在帛枕上劃開一道缺口。我們此時已經顧慮不到什麼毀壞國家珍貴文物成為曆史罪人,如果命沒了什麼都是扯淡。
經過兩千年的地底歲月後,帛枕已腐朽不堪。沈麟如切豆腐般撥開層層錦帛,最後一張卷成筒狀的羊皮紙出現在了我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