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叔笑麵虎毫不停留,一前一後奔向暗瞳凶屍,在我跟大牛的神火光亮下,一人一邊製住它,迅速把一塊塗著黑狗血的黑驢蹄子塞進了暗瞳凶屍的嘴裏。
那畜生稍微一頓,掙紮的力量緩了下來。可就在生叔他們以為製服了它而稍作放鬆的時候,那暗瞳凶屍竟然猛力一震,生叔兩人猝不及防,摔向兩邊。
這次我們真的慌了,這畜生果然不怕黑驢蹄子。未及生叔跟笑麵虎從地上起身,暗瞳凶屍已經從地上彈了起來,揮著雙臂向我跟大牛衝了過來。
我們哪及生叔般鎮定,早就不知所措,慌張的向身後逃去。哪料到這畜生速度竟如此之快,沒跑兩步就感覺身後疾風一閃,身子被重重壓倒了地上,鉗製的我動都動不得。跌落在身旁的神火慘白的光線正好直直的照在暗瞳凶屍的頭上。這時我才清楚的看清了它的臉。
暗瞳凶屍幹皺的臉皮上泛著一片土黃色,塌陷的鼻梁,嘴角不停流著粘稠的液體,兩個翻出唇外的犬齒森森的映著寒光。它嘴裏不停呼出的腥臭的氣體嗆得我幾乎窒息。尤其是那雙灰黑色眼眶下包裹的深陷的紅色眼珠,看得我大腦一陣空白。
此時生叔跟笑麵虎剛從地上爬起來,距我這差不多有十多米的路程,等他倆跑過來,我小命也早交代了。
就在這畜生那對森然的犬齒即要咬上我脖頸的時候,我心念電轉,腦中靈光一現,衝著身旁楞在原地的大牛大聲喊:
“M500。”
大牛身子一震,以驚人的速度從褲子側兜裏掏出轉輪M500手槍,想都沒想就是‘嘭’的一聲。憑著M500超強的穿透力,子彈直接擊穿了暗瞳凶屍的腦袋,白色的粘稠物濺了我一臉。我推開上壓在身上的殘屍,全身虛脫的躺在地上,在沒半分力氣站起來。
生叔他們收拾好裝備,等我稍微好了點,我們幾個決定去這七個房子裏最後一個沒進去過的房子裏尋找線索。經過了剛才在鬼門關的考驗,我心裏一方麵對大牛很是感激,另一方麵則是對周厲王充滿了仇恨。既然周厲王你絞盡腦汁的想要我們的命,那我們就把命放在這了,如果你拿不去,我們定會給你弄個屍骨無存的下場。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從眾人陰沉的表情上就看得出來,我們心裏都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最後一個房子也就是後排左手邊第二間房子,我們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居然又是一具朱砂畫符的青銅棺。
我當時真有一種打開棺蓋,用轉輪M500給裏麵的粽子腦袋上轟上一槍的衝動。還是生叔頭腦清醒,拉著我們急忙退了出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生叔邊走邊說。
我們一直溜到前排的房子前才敢停下來商量眼下的局勢。看過了這七間毫無線索的房子,我們都像泄了氣的皮球,低頭不語。
我故意留意了一下笑麵虎的表情,發現他臉上流露出一種進退維穀的難色,低頭苦思的大牛跟生叔當然不會注意到。我靈機一動,對著笑麵虎說道:
“虎叔,根據您多年的倒鬥經驗,有什麼發現呢?”
這句話既可以套出笑麵虎發現的線索,又沒捅破他心裏藏著事的那層窗戶紙,可謂恰到好處。
笑麵虎抬起頭,思索了一會說道:“我一直覺得前排最中間的那個屋子裏的茶杯不對勁。”即便他說的很自然,我還是從他怪異的眼神中發現了一絲不尋常。
我沒時間計較笑麵虎到底心裏藏著什麼事,因為他說的話已經把我的心思深深吸引住了。經他一說,我心裏不斷泛起這幾間屋子裏有關茶杯的畫麵。其他屋子裏的茶杯都因染了一層厚厚的塵土顯得黯淡陳舊,而前排中間房子裏的茶杯卻…
我沒理會他們三人詫異的眼神,轉身進了前排中間的那個屋子。果然,屋子裏麵的陶瓷茶杯在神火的映照下,閃亮異常,顯然是最近被人摸過,把上麵的塵土擦淨了,而這個人最有可能就是沈麟。腦袋裏的思路逐漸清晰起來,就是這麼回事了。
我把生叔三人叫進屋來,跟他們說道:
“這七間房子裏唯有這裏的茶杯一塵不染,我們都沒動過,那隻有是沈麟動了。而沈麟卻沒在此處,看來他是找到了通過此地機關。”
生叔的心思很是細密,看著我問道:
“假如這些茶杯時機的話,不可能四個都是吧,為什麼這四個杯子都被麟兒動過?”
我也想過這方麵的問題,很可能是沈麟自己也不確定哪個是機關,所以每個都試過了。我把想法告訴生叔,眾人也就再沒疑問,開始一個一個的研究這些精致的陶瓷茶杯。
我們逐個檢查,發現這四個茶杯中有一個是拿不起來的,跟桌麵連成了一體。在生叔緩緩的轉動下,八角仙桌下麵的地麵不斷下沉,出現了一條階梯向下的幽暗通道。
我驚得合不攏嘴,這條通道竟與七芒神魂陣裏出現的階梯通道一模一樣。
“周厲王在幹什麼?跟我們捉迷藏嗎?這也太扯淡了,到現在已經夠深了,他不會是把墓室修在了地獄裏吧?”大牛無奈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