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濃重了,似給每一個處於其中的人裹上一層厚厚的偽裝,使人難辨真偽。周側的空氣越是冷清,我的腦袋便越是清醒,當種種線索不斷在腦中閃過時,我心中一個激靈,暗責自己竟是這般大意。我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一個東西,那就是那個神奇的金屬圓柱體,那個極有可能開啟秦陵大門的鑰匙!
我們曾在誤打誤撞下成功進入了秦陵之內,顯然那個具有特殊結構的圓柱體並不是開啟秦陵的鑰匙,但是它又是用來做什麼的?我們幾個雖差不多把秦陵轉了個遍,但是除了兩具莫名其妙的銅棺之外,毫無所獲,甚至連始皇帝的棺槨都未曾見到。如今靜下心來再想想,密閉於水銀湖下的秦陵必定還有玄機!可是,我們已經觸發了火舞流沙的機關,現在那裏不過廢墟一座了,想要再從中找到線索怕是比登天還要難。
念及此處,不覺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襲上心頭,難道真要這樣不明不白結束?一件厚實的氈衣忽然蓋到了我的背上,我張慌轉過身,看到落凡一臉憂色站在我身旁,開口道:“慶子,回屋吧,外麵太冷了。生叔說明天一早便跟我們回去見二爺,我們最好是早點休息。”
我抬頭望了落凡一眼,輕聲道:“你們先睡,我在靜一會,如果有事情想不明白的話,我是睡不著的。”我心裏不由浮現出跟大牛整整做了一夜的情形,心裏不由生出一種緬懷的情愫。我知她還在擔憂著秦雅,安慰道:“秦雅的事就不用多想了,明天到了縣城我會聯係她。”
落凡聞聲愁眉舒展,臉色微紅道:“我就知道不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說完轉身回屋去了。
一種模糊難辨的感覺的湧上心頭,我不知該怎麼回答,隻是默默垂下頭,重返那個沒有謊言,沒有欺騙的精神世界裏。
我忽然記起那個金屬圓柱還在大牛身上,反正也無事可做,不如再把它拿出來研琢一番。正當我準備喚大牛出來時,那小子竟提前一步走了出來。招呼他坐下,戲謔道:“咱倆該不會是心有靈犀了吧,我正想叫你出來哩。”
大牛做了個嘔吐的模樣,怯怯道:“可別,說實話,跟你做兄弟還行,你丫要是對我產生邪惡念頭,別怪我翻臉無情。”
我一腳踢過去,罵道:“滾你丫的。”
胡鬧了一番,似把所有煩惱憂愁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仿佛這世上就隻剩了這浩渺無垠的天地還有跟我真心相對的兄弟,試問還有什麼時刻比這更動人?
我貪婪地深吸了幾口這大山裏的清新空氣,言歸正傳道:“把那個小鐵柱給我看看。”
大牛先是一怔,接著說:“我出來找你就是說這事的。”
我心裏一動,眼睛緊緊盯在他身上,生怕他說出‘不小心弄丟了’這麼沒人性的話來。
大牛見我模樣,張嘴嗬嗬笑了一聲,續道:“放心好了,我怎會大意到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弄丟呢?”我心裏又是一動,這小子準是又靠著玉墜感應到了我的心裏的想法,以後再不能當著他的麵胡思亂想了...
大牛幹咳一聲,邪惡的笑了笑:“嗯,以後你真的該收收你有辱斯文的齷齪思想了。”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過心裏什麼都沒再想,憤憤道:“你丫的速度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