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又夢見了籬淵,這次他不再紮我了,而是坐在樹下彈琴,他身邊靠著一個穿著紅黑兩色衣裳的人。我努力的想看清是哪位大神這般大膽,敢靠著這位冷麵冷心罰我孤獨飄零的上神。
看清那人的麵容時我再次被嚇醒,那個人,那個人,是我。我到底和籬淵是有什麼糾葛,既可好得為我彈琴,又可壞得把我的每一世都寫得這麼淒慘。
使勁的搖了搖頭,想將那畫麵甩出腦海,可卻越發清晰。
籬淵啊籬淵,背負著人間回憶轉世這麼多次,我第一次思量起那個罰我的上神。
天漸漸亮了,我依舊過著貴族公子的生活,不過多了中散大夫這麼個文職。
幾月過去,沒再發生什麼事,那國師也像是停手了。直到,襄王被貶為庶民。
襄王欲起兵造反,幸而國師占星時發現異象,提醒孤提防身邊之人,不然孤怕是被這個狼子野心的弟弟害了。
皇帝一點不留情麵,講了這一番話就下了逐客令。我有些失神的走在出宮的路上,白袍國師突然出現在我麵前:“不要插手。”語氣不複前幾次的飄逸出塵。
“嗬,國師莫不是怕我插手?”這一世我好不容易有了兄妹親人,可這一切,都毀在我麵前這個鬼物手中,我怎能平靜以待。
“你執意如此我便隻好將你一起殺了。”
“隨意。”我推開他繼續沿著路走下去。
身後沒有動靜,不是說要將我一起殺了麼,這麼好的機會。
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我平安的出了宮,又平安的回了秦府。
父親在佛堂,戎馬一生的他卻一朝放下屠刀,我知他是擔心我,隻想為自己消些罪孽。
“父親。”
“今日入宮,如何?”
“襄王是救不回來了。”
“秦氏權勢過盛,是該削弱,可想不到皇帝居然狠得下心對自己的弟弟下手。”
“父親,霍將軍一家,可否讓霍將軍一家解甲歸田。”
這樣一來是更加削弱秦氏勢力,讓那皇帝順心;二來,我不想把霍彥白卷進來。
“這個家從今以後便是你做主。”父親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會盡力保住秦氏的,父親。”
很快,霍家從朝堂退出。從前依附於秦氏的人有不少也見風使舵另尋靠山,都說,秦氏怕是難再有以前的風光了。
過了幾月,南疆起事,我自請去了南疆平亂,也是個先鋒官。出發那日還是七月半,天氣陰沉,我離開洛陽,聽說這次是國師選的日子,南疆陰氣重,我軍身負煞氣可壓製一二。
不知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
我閉眼,鬼氣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