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過後,許多疾病奔湧式的爆發,擔心瘟疫的發生,棚子是分區搭建,正常人一處,得了紅眼病、霍亂打擺子、痢疾腹瀉不止、發燒發熱昏睡不醒,以及被毒蛇毒蟲咬了歸在一處。
項晚溪先去了正常人那裏,棚子很大,裏麵蝸居著幾千人,一名四十來歲的大夫和他的徒弟正在給一個摔斷腿的人接骨,見到項晚溪,那名大夫隻是抬頭看了眼又去做自己的事情。
項晚溪對他點點頭,出了棚子去另一處。
另一隻棚子裏大夫顯然多了許多,項晚溪數了數,裏麵傷民約莫兩百人,大夫有十三名。
“項姑娘?”
項晚溪狐疑的朝著聲音看去,喊她的正是之前遊曆到齊國時遇到的遊醫孫大夫,孫大夫二十多歲,模樣文弱俊秀,像極了戲文裏形容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當然這絕對是表象。
別看他年紀不大,卻師出名門,十分擅長疑難雜症,是個用藥高手,項晚溪隨師父遊曆的時候曾經親眼目睹他一副藥下去,那名痢疾到腿軟患者止瀉了,又用藥調養了三天,那人活蹦亂跳的,將虧空一並補回來了,為此,項晚溪還跟著他學了兩個月,交情自是不同尋常。
“孫大夫!”項晚溪高興的走過去,見他手裏端著一個沾染了藥漬的空碗,顯然剛給病人喂過藥。
“你什麼時候到楚國的?”
“我正好遊曆到這裏,原本要走的,結果大雨耽誤了行程,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你。”孫堅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幫你打下手?”
“好,痢疾和霍亂的歸我,我來考考你……”
畢竟有兩個多月的交情,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配合得天衣無縫,一下子就將所有分配下來的病人看完了,還幫著看發熱發燒的大夫看了幾名病人。
結束後,項晚溪問他住哪裏,得知他還沒有找到落腳地,便邀請他隨自己一同住府衙。
孫堅是個醫癡,除了癡迷醫術,在其他地方是個很簡單的人,見項晚溪邀請,欣然答應。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說起分離後的遭遇,孫堅說自己離開齊國後又去了魏國和薑國,在薑國邊際發現了一味草藥,驅逐蟲蟻效果十分好,不僅如此,還能保持屍體不腐敗,他又花了兩年的時間,在這藥生長的附近找到了它的克星,是一種花,那種花能讓破壞那味草藥的效果。
見項晚溪很感興趣,他便說這種花草楚國這一帶也有,約時間和她一起研究。
項晚溪說師父找到了師娘師姐,圓了平生夙願,不久前師娘又懷了一胎,師父又要做爹,又說自己輾轉到了楚國是想找家人,結果陰差陽錯的嫁了人。
孫堅聽到她說嫁人的時候,明顯一怔,麵色發暗,之後又安慰自己,項姑娘長得這麼漂亮,人聰明,性格也好,嫁人是遲早的事情。
也不知誰這麼好眼光娶了她。
一直陰沉著臉,活像項晚溪給他家主子帶了十頂八頂綠帽子的魅影這才緩了臉色。
三人很快到了府衙,正好這個時候重景離也從外回來,三人在門口相遇。
將兩人的說說笑笑看入眼底,重景離先是一怔,接著反應過來這文弱書生是要挖他的牆角啊,他辛苦供奉的菩薩,身家性命都押上了,他居然敢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