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怡站起來身子,覺得棺無材現在的樣子很是無助,這不假,一般病的人在過程中都是無助的樣子。
棺無材咬牙,卻還是打著哆嗦,除了冰天雪地上的冷,還有身體中源源不斷由毒素中傳來的陰冷,身體築起防線,極力對抗寒冷!
蘇子怡咬了咬嘴唇,手指在糾結著,忽然走到他身邊,輕輕的從後而入,抱住了他。
一股溫暖瞬間暖了棺無材的一身,似乎,他的顫抖小了很多,好像又沒有,怔怔的不知所措。
“棺無材,這是你單獨欠我的!”蘇子怡在他耳畔輕輕說到。
良久,不見棺無材說話,她心中自嘲,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好像沉默了那麼一會兒,蘇子怡又說,“我想和你說一件事,你答應我好麼?”
“你講!”
“留下來吧,在這裏安家立業,安全會需要你這樣的人物,國家需要你們這樣的人維護秩序!”
“不~可~能!”棺無材咬緊牙關,一字一頓說了三字。
三個字不多,卻很耀眼,又很討人不喜,蘇子怡當然是選擇了後者。
“你為什麼一直要這樣固執?男兒何處不是家,偏偏要掛念那窮山惡水!”蘇子怡止不住的勸到。
“是那裏養育了我!”
“其實我……”
她話未說,棺無材掙脫了她的懷抱,藥已經煎的差不多了,想要喝,就得不怕熱不怕燙,這就是不怕死的節奏。一旦你怕死了,就可能真正的死了!
藥水其苦,可比苦海,被他盡數飲入腹中……
蘇子怡呆愣在原地,想說的話已經咽了回去,誰知道她想說什麼呢,棺無材小學沒畢業,想不到。
如果實在要說點什麼,後麵最多三至四個字,不知道蘇子怡是不是真心想這樣說的。
不一會兒,棺無材已經恢複了大半,藥喝的及時,血液中的墓將也幫了不少忙,現在又活蹦亂跳的了。
他一笑,抱拳道,“蘇姑娘,先前,多謝了!”
“我應該的——”蘇子怡真心說到,語氣卻好像有兩個意思一樣。
但棺無材毫不在乎,事情已經過去了,該說的已經說了,再回首時,你可能就不是你了。
“我給你找一點好看的東西來……”蘇子怡忽然站起身,朝朝遠處的雪地走去。
猛的,棺無材身邊出現了一個黑影,極為怪異,止不住嚇了一跳。
“沒出息的,就這麼點東西要你呆那麼久了?”棺無材罵道,從黑死人的嘴上拉下了一隻野兔子。
呲牙咧嘴的歡喜不已,呢喃道,“沒想到小萱說的還是真的,這裏真的有野兔子……”
黑死人悶悶的耷拉著腦袋,心中暗自認栽了,想我狗爺神哉一世,也隻有主人能罵我了……
“嗬嗬,別生氣!”棺無材忽然摸著它的狗頭,“我這不是關心你麼,大冷的天我也沒叫你去抓野兔子啊——”
哼哧哼哧,黑死人聞言抬起脖子,晃起了尾巴,歡喜不已的舔著他手指,用牙齒磨蹭著。
“來,我給你煮野兔子!”棺無材讚了一聲,抓了一砂鍋的冰雪,重新架起了木柴燃燒。
血王匕被抽了出來,兔子皮唰唰兩下,被剝了下來,棺無材可沒少吃兔子肉,對於兔肉,不管是烤是煮還是炒等等,都是爐火純青的頂級。
但是這隻兔子好像和山裏的兔子不大相同的一樣,棺無材沒在意,隻要能吃就行。忽然看到兔耳朵上有一個小洞,心中犯嘀咕了……
“你確定這是野的?”棺無材看向期待不已的黑死人。
黑死人聞言咕嚕起身,一爪子搭在蹲在地上的棺無材肩膀上,狗眼清明,好像在說:狗爺我一生逮兔無數,還沒見過有兔子這麼狡猾的,讓我苦逮了好久才逮住,肯定是野的!不野我不吃!
“好吧,姑且信你一次。”棺無材好像找到了一個理由,看了眼兔皮子,幹脆扔到了大樹上再沒掉下來。
緊接著,他持刀開膛破肚,血王匕鋒利無比,就這麼一劃拉,兔子的五髒六腑都落在了地上。
“煮兔肉,隻能單純的煮肉,內髒什麼的都不要,這樣會更加美味!”
棺無材好像在對自己說,又好像在指點著黑死人,黑死人目不接暇,饑餓的舔了舔嘴巴。
“待會我放點煮兔肉藥材,不用加任何物品都會是美味至極。再者,這又是我們棺家祖傳下來的砂鍋煮兔肉,不知道熬過多少珍貴藥材,就算是放坨屎在裏麵也能熬出點味道出來……”
棺無材說的理所當然,眼見雪水已沸騰,於是提著兔肉對準了鍋口,一刀一下,把兔肉盡數切進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