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來多久,棺無材躺在臥房的床上 看著窗外的天色由黃昏轉到了夜幕,一咕嚕起了身,也不知道她們好了沒有。
他在床底下拿出了那個木架盒,一番尋找無果,才知需要的東西是在黃色包袱中,這才在床頭掀了開來。
從中拿出了兩張黃色紅形蓄謀已久的棺符,歎了一口氣,分別巧妙的折疊起來,呈花形。
然後一一裝在了兩個極小的黑色吊袋中,是那種一拉就緊的黑色布袋子。緊接著,過來臥房之門,來到堂屋之後的後屋中。
後屋全是厚厚的木板打造,除了木板牆上的幾副棺畫,這裏一無所有。對了,還有一盞煤油燈,以及那口為自己量身定做的梅花棺。
他毫不猶豫走到梅花棺前,看了一番,重重推開了棺蓋,裏麵漆黑一片,似乎是個無底洞。
似乎而已,棺中幹燥不已,他在裏麵一番悄然摸索,手心捧著一些顆狀物,來到煤油燈下。
乍一看,這些顆狀物是一些稻米,細一瞧,這些稻米都是一般大小,兩頭尖尖的,中間鼓鼓的,通體透白。
這稻米可是大有來曆,乃是集萬家稻米而一起,然後從中作法挑選而出,算得上是萬裏挑一。
挑選出的稻米又經香油水浸泡多日,再一步選出不腐之米,然後暴曬數日,又經挑選那些不裂開以及不泛黃的稻米,可謂是珍貴至極。
這種稻米叫做油米,作用很簡單,就是辟邪驅鬼,隨在身上大吉大利,保你一世平安。
棺無材把油米小心翼翼的分別裝在兩個布袋中,和折疊的棺符混合,然後緊緊一拉,布袋嚴絲合縫。
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在某地取出一張麻紙,再一次來到棺前,熟悉的伸出手在棺中一番摸索。
三葉草半兩、葛根一須、黃葉半錢、天幹二兩、荊棘仁若幹、冬茅草芯若束、打不死三葉。
就這樣在昏暗中一摸索,棺無材就在棺中拾弄出了一劑去風寒濕邪的草藥,這梅花棺,簡直就是小型的藥庫了。
他手一包,麻紙合上,棺蓋也是推合,然後拿著兩個小的離譜的黑色布袋離開了後屋。
再一次來到夥房時,趙千金和李紫琪變了個人似的,一個個招枝葉展,嬌翠欲滴,實在美豔至極。
棺無材也隻是看了那麼小會,就知道了她們身體每一處部位該是生長在哪一個地方。衣服也幹燥著,顯然是剛才烘烤了一番。
“這個,你們帶在身上。”棺無材說了一句,把那布袋分別遞在她們麵前。
“這是什麼?”趙千金看了她一眼,接了過來,一番打量。
棺無材收回了手,來到灶台前,架好了砂鍋,才道:“辟邪驅鬼,乃符袋!”
“表姐夫,你太迷信了!”李紫琪看著符袋切了一聲,其實心中還是挺信邪的。
棺無材沒有搭理她,自顧把麻紙裝的草藥倒進砂鍋中,在水缸中舀了一瓢水,然後大火煮沸。
這時,兩女的問題又來了,趙千金挨著他,看著砂鍋靜靜問道:“這是煮藥麼?給誰喝的?”
“給兩個人喝的。”棺無材說道,意思再明顯不過,“畢竟是沾了水,風寒若不止住,遲早會病發!”
趙千金哦了一聲,心中感動不已,輕輕說了一聲,“無材,謝謝你……”
“嗬……”
李紫琪沒有打擾他們,一個人來到了夥房門外,入眼的是那片菜園地,蹲在門檻邊,靜靜的啃著那些剛摘的橘子,香甜不已。
不一會兒,那草藥已煎好,棺無材取出三碗,勻著草藥渣倒出了三碗藥水。呈濃稠灰色,一看此情,此藥定是出自天師之手,不然誰也熬不出這種藥態。
他囑叮二女趁熱喝下後,自己也端起了第三碗,一飲而盡,酣暢淋漓。少有甘苦,這就是與眾不同根本所在。
“你為什麼也喝?”趙千金對他問道。
“有點不舒服。”棺無材笑說一句,心中有數,當初以毒攻毒之後,身體尚未痊愈,隻能以此藥代勞了。
“哦。”她點了點頭,關心的說道:“這麼大個人了,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體。”
棺無材點了點頭,在火堆前,再一次架好了炒菜的鍋,黑黑的,讓人一看到就知曉炒的菜肯定難看的死。
他用鍋燒水,燙飛了那隻野雞毛,赤露露的呈現在眼前,然後開膛破肚。
趙千金一看,也是詢問忙碌了起來,煮飯啊什麼的。李紫琪老早就有點躍躍欲試,便是遵從棺無材的吩咐,在菜園地扯蒜摘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