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無材輕輕呼喚了一聲,腳步邁的很是平穩,稍有不慎,就會墜入幾十丈高的河流之中,就算不死,其疼痛也是難以忍受的。
黑死人回頭看了他一眼,黑汪汪的眼睛翻出了白眼,示意跟著黑哥走,準沒錯!
棺無材笑罵不已,這種眼神再熟悉不過,黑死人又要開始賣弄了。
他的眼前突現一道斷岩深淵,往下看可見清澈的河水,延伸進棺木林邊緣不遠處。
這斷岩說寬不寬,黑死人一躍就能到那邊無數雨坑窪的青岩頂端,可棺無材邁步不過,假若跳了過去,那邊定是站立不穩。
遂把目光投向左邊,因為右邊是河流,而左邊全是龍刺荊棘纏繞著棺木到棺木林更深處,厥葉叢生,又多怪藤。
注:(龍刺荊棘是農村山林中最厲害的一種荊棘,因其韌刺巨大而得名,就連綠葉都有無數小小的韌刺,可謂囂張無比。)
這好像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很顯然是過不去了,棺無材無奈不已,若是叫我做棺材那是花樣百出,可這不是棺材的活兒啊!
“汪汪……”黑死人回頭看著他叫了兩聲,晃著尾巴得意不已。
棺無材大怒,說道:“若再賣弄,今晚回家叫你睡棺材!”
黑死人果然萎了下去,多年來,最怕的就是這招了,晚上睡棺材,可不得了。
棺無材突見左邊的荊棘中有數根名叫葛根藤的藤蔓,心下大喜,砍柴刀迅速抽出,劈砍了一番,抽出了一根筷子大小的粉葛根藤。
注:(葛根藤,農村比比皆是,分兩種,好的一種叫粉葛藤,一種叫苦葛藤,其根可食用,煮熟更美味。)
這粉葛藤別看個小,可韌性和軟性極強,棺無材曾拿它捆綁拖動數百公斤的棺木都未折斷。
棺無材輕手拽了拽,瞅見頭頂一根大大的樹枝,唰的一聲,葛根藤被他扔了上去又掉下另一截。
他雙手一抓,往後退了數步,猛的向前一衝,身子蕩了過去,落在了斷岩的那頭平土地上。
回頭看了看站在坑窪岩的黑死人,嗤笑道:“比你的霸氣!”
黑死人晃了晃尾巴走了過去,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棺無材被無視,無言的痛苦,被人忽視也就罷了,沒想到連狗都無視自己,不可饒恕!
他發現,兩年不見,這黑死人的氣勢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貌似高傲了,貌似更會賣弄了!
不過,棺無材不在意,那麼多年的感情擺在那裏,初次見麵,總會各自賣弄下,自己也還不是。
“黑死人,前麵真的沒路了,當真要向前!”棺無材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看著河流的邊緣,真的無路可走,就算要披荊斬棘,也是被前方的一棟高高的山岩擋住了。
黑死人汪汪大叫,狗爪刨了刨雜草,好像在說,跟著就是,瞅你那點出息!
棺無材滿臉苦笑,突見黑死人在那巨大的山岩下徘徊,來回走動,似乎在找路。
他走了過去,問:“怎麼了,你也沒轍了是不?”說著,看了看那根本不可攀爬的山岩。
黑死人沒有說話,對,沒有叫,隻是一個勁的看著山岩腳下的最邊緣處。
棺無材領會其心,移步到了邊緣,看見了緩緩流動著的河水,突然發現,懸崖邊上竟有數凸出的岩石階梯,可以下去的節奏啊!
他疑惑不已,以前在河中運棺木時怎就沒發現這裏,遂看了了看四周。
隻見河對麵是一片寬廣無限的竹林,微風輕撫,陽光映照,彙成一片金色的海洋。
不過,河中迷霧纏繞,卻又清晰可見,似是麵紗,遮羞不摘。
也許以前根本就沒在意吧,棺無材這樣想到,對黑死人說:“你是說要我從此處下去?那裏有何物!”
黑死人又汪叫了兩聲,頗似回應,棺無材猶豫不定,仔細看著盤在了地上的它。
狗的眼神很讓人迷失自我,棺無材也沒有多看,又看向了階梯下的河流。
突見河流湧起,白花花的一片,卻又不見其攪動一切的罪魁禍首,棺無材以為是一條大魚。
可其湧動的水麵是狹長的,不像是魚兒越門的那朵,足實讓棺無材疑惑不已。
沒多久,水花逐漸消散,棺無材剛要收回目光,可見其水花尾部,有一抹黑色,瞬間消失不見。
棺無材大驚失色,那是棺蛇!這若下去,豈不又要與蛇共舞!
“快走快走!”棺無材轉身對黑死人焦急說道:“這河裏有妖物棺蛇,速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