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還是接著黑暗,不知這空心是否延伸到了樹冠之上,棺無材疑惑著點燃了香煙。
這顆棺木,之所以叫棺王,不僅是因為它的高大和林中獨一無二,而是它有些神秘,棺無材至今都看不透。
每一次見到棺王,心神總是很清明,還有古香縈繞,讓人為之一醒,是樹木界不可多得的極品木材。
“咕”棺無材的肚子叫喚了一聲,實在太餓了,忍不住啃了一個糯米粑粑,才算有點充實感。
這時,外麵的棺蛇扭動了幾下身子,壓著落葉沙沙作響,所幸這裏並沒有晨水所侵。
棺無材在等待著,等待著棺蛇的離開,不然一出去就與你共舞,實在消受不起。
良久,棺蛇一直沒有離開,棺無材悶悶的抽著香煙,一根接一根,感覺自出棺以來,這次是最黴大發的了。
好端端的被早上出來散步的棺蛇碰到了,雖當年救它一命,可這些年來每一次看見他自己不被毒死,也算是報了恩情。
如今若是再想如此,恐怕有點不好講,畢竟棺蛇乃妖邪之物,性情雖有靈氣,可是反複無常,一旦暴躁起來,衝出石山深處傷人的可能性極大。
“不行,要想個辦法才好!” 棺無材背靠著木架盒堵死的洞,掐掉了香煙。
他不敢起身,腦汁苦苦糾結,看了眼外頭,棺蛇竟然趴在地上靜等,還打起了盹。
心頭有些蝕骨之恨,該死,這種無恥之蛇,還不如咬死我算了。
忍著怒恨,棺無材對外喊道:“棺爺,要不你放我回家,贈一棺材為你享用,如何?!”
“咻咻!” 棺蛇突然睜開了眼,吐出一縷藍色毒液,濺在了木架盒之上,表達著不滿。
棺無材急忙縮身,嚇的蒼白的臉色發綠,這蛇,好狠的心。
隻見綠色的毒液濺在木架盒上滋滋作響,還好這木架盒的材質非同一般,不然融化不在話下。
但是,滋響過後,竟是生出了陣陣青煙,硝煙之狀,又消失於無形。
棺無材大呼驚奇,活了二十數載,棺材板也釘了不少,怎就從沒看到過棺蛇這種情況。
嗯~棺無材突然嗅到潮濕的樹洞裏的空氣有些異樣,又狠狠的聞了數下,心中一驚!
有毒!這tm雙管齊下啊——
棺無材忙是緊閉呼吸,可為時已晚,頭腦儼然有點眩暈感,大呼上當,蛇毒無丈夫,好有心機的蛇。
沒辦法,棺無材找不到解藥,隻能被毒暈了過去,在塗滿了黑色墨水的臉上揮上了濃厚一筆,不甘!
棺蛇盯著裏麵看,綠油油的蛇眼無不散發著高興,張嘴呲牙,似是在笑,隻是太過猙獰。
它扭動著身子用蛇頭頂開了毫無壓力的木架盒,探了進去,棺無材不省人事。
這時,遠方傳來了數聲狗鳴,似是急促,有些狂奔的作響……
時值晨午,露水皆發。
“爸,你說棺無材在家麼?”
八墓村趙家,趙千金一身粉紅,嬌豔著,對旁邊的男人擔心的問。
旁邊的男人正是趙家一病十年的家主趙天高,這些時日才好些,在院子裏曬太陽。
他道:“一早就聽人說,棺家昨夜未有燈火之光,想必是一夜未歸。”
話一落,趙千金更加的擔心了,便想邁步而去,趙天高會知其意,說:“切不可進棺家!”
“沒事爸爸,我就在外麵看看!”趙千金隨口說了句,頭也不回。
趙天高大病初愈,紅光滿麵,看著女兒的背影,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千金,四天過後你就要嫁人了,我想你還是呆在家裏吧,不可出意外!”
趙千金身子一頓,看不出臉上的表情,說:“爸,昨天還是棺無材救了我,我……”她似乎找到了一個理由,“我隻想感謝下他而已!”
趙天高歎了一口氣,剛要說些什麼,趙母又走了過來,身子更為單薄,隻是很美貌。
她來到趙千金身邊,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千金,你還是在家吧,棺無材那裏我去看看就行。你爸爸大病初愈,多多陪下他!”
“難道我陪的還不夠!”趙千金回頭一說,臉上有點無奈。
趙天高眼看情況不對路,說道:“小慧,就讓女兒去一趟吧!”
“不行,絕對不能去棺家!”張小慧一把拉住了趙千金,發瘋似的說:“你今天要是去了,我就死在你們父女麵前!”
“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趙千金一急,眼角含淚,“我不去了行不行!”
趙母算是安心下來了,語重心長的說:“千金啊,我們做父母的也是為你好,石墓村的小錢那小夥子家境挺好,人也不錯,這四天裏你可麼要再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