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智說的有些自豪,抬頭看天,殊不知,這是在躲避活寡婦恐怖的臉龐。
棺無材直接無視了此話,從地下的木架盒裏拿出了彈墨線,戳弄了棉花中的墨水。
他把墨線從墨鬥一邊拉出,從沾有許多墨水的棉花球中穿過,沾上了厚厚的墨水,卻有恰到好處。
之後,線一頭綁在了掙紮不斷的活寡婦的人字頭發結上,在其頭上繞了三圈,活寡婦出奇的安靜了不少。
棺無材動作不斷,迅速的把彈墨線拉到了她脖子上,印出了黑黑的線印。
隨後,又纏繞上了她肩,一直往下纏,棺無材默念不已。
“棺,無上本也!”
“棺,無上本兮!”
“本也,本兮,乃無上棺之!”
“……”
絮絮叨叨的話聲說了很多,將斷之時,那彈墨線也纏繞到了活寡婦的小腿上,棺無材蹲著身子。
再往下,似乎有萬般力量阻擋著,很難纏繞下腳後跟沒有落地的腳足上。
然而這並不是最壞的,活寡婦的的腳足突然上下急速的跳動了起來,似乎要跳脫掉那些彈墨線。
“哼,豈會斷之!”棺無材停住默念,冷哼了一句。
接著,又從木架盒裏拿出了兩把木鑿,左手用力,一根根木鑿釘在了活寡婦兩隻腳尖前的土地上。
幾乎是瞬間,活寡婦停止了跳動,隻是嘴角冒著白泡,棺無材看到那些彈墨線莫名的扭曲起來。
心中知道 這是鬼祟大動了,如果再成功把鬼祟逼到腳上,那麼就萬事大吉了。
他默念最後一句話語,手掌用上了最原始的力度緊緊壓著彈墨線,向活寡婦腳下逼去。
他一邊默念,似有爆喝之意,“萬鬼皆棺,棺屍無變,正允之間,速進!”
最後說的很大聲,棺無材終於把彈墨線纏到了腳足上,兩把木鑿向上一拔,這裏的詭異消失於無形。
活寡婦接著慘叫一聲,又恢複了平靜,全身無力都依靠在了孫大智的身上。
孫大智一臉為難,輕微著推搡離身,話說,男女授受不親。
棺無材是看著活寡婦恢複血色的,神色漸漸的依舊,但是還未能說話,雙眼愣愣的。
棺無材搖了搖腦袋,心中大舒一口氣,這鬼祟算是解除了,若不是活寡婦被鬼祟帶到石山,恐怕還沒這麼簡單。
但是,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鬼祟帶活寡婦來的地方就是於此嗎?這裏離石山深處還有十數分鍾的路程。
肯定不會就這樣結束的,棺無材有種預感,更厲害的鬼祟還在後麵,自己要盡快脫身。
邊想邊把彈墨線收了起來,在活寡婦身上放了一張棺字符紙,防止鬼祟再次侵身。
這時,孫大智見活寡婦平靜了下來,便把她放在了地上,自己一個人跑到了一顆樹邊上。
不一會兒,活寡婦回了魂,醒了神,虛弱的問:“這是哪裏?我不是死了嗎!”
棺無材沒多大注意孫大智,蹲在活寡婦身邊,說:“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寡婦嬸怎麼會死呢,你是小睡了一會兒。”
“你是棺無材!”活寡婦驚訝的說,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爬起了身體。
“不許叫我寡婦嬸,應該叫阿麗!”活寡婦莫名的暴躁,狠狠的說了一句。
棺無材不知所措,摸著腦袋問:“阿麗是誰?”
孫大智突然走了過來,嘴上嚼著一塊黑黑的樹皮,含糊不清的說:“阿麗就是李老頭的女兒,李春麗。”
棺無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說:“你沒事嚼樹皮幹什麼,走,咱們回去!”
心中疑問了下,阿麗?李老頭的女兒,咦!李老頭的女兒不是被砸死在斷岩下了麼?
棺無材猛的抬頭看了活寡婦一眼,自己麵色古怪,心中驚愕。
“我餓啊,都一天沒吃飯了!”孫大智走到活寡婦身邊並排,臉色平靜的說道,還咽下了最後一塊樹皮。
“哦哦……”棺無材連連點頭應聲,不露聲色的抓起了砍柴刀,很是平靜的走到被劈砍在樹幹上的魯班斧下。
“對了,咱們還回不回家?”孫大智問著,從地上又抓了一把野草放入口中,吃的津津有味。
棺無材背對著他們,臉上還是刻滿了驚色,很是隱秘的悄悄回了頭一點點,看到了孫大智吃草的模樣。
又僵硬的轉回了頭,心中已經猜到了最可怕的結果。
孫老頭舉止怪異,一輩子沒吃過東西一樣,以前的孫大智可不是這樣的。
救醒了的寡婦嬸,卻又莫名的說自己是死去三年的阿麗,而且脾氣暴躁的也不符合以前。
“嗬嗬,你們先走,我在這裏還要砍棺木。”棺無材輕笑了一聲,極力的裝做平靜,找到了一個和平的理由。
看到樹林中有點透射下來的陽光,他心中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太陽快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