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父母是怎麼搭上這條線的,能夠讓自己和趙家殿堂級的千金定親。
不過自從父母死後,雙方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僵硬不堪,反正不怎麼認賬了。
但是棺無材在十年裏自己掙了一點錢或者抓到了一些珍貴大補的野味,都是統統往趙家送,一直在堅持,就算不能成了這門親事,但是父母的交代還是要遵守。
所以,過去十年了,父母的交代也完成了,送了這一次以後都不會送了,真正的會與這個村子隔絕,不相來往。
話說趙家也不是很富有,一家老小共六人,爺爺奶奶也是古稀有餘。
老趙也是從十年前一病不起,婆娘長的也是狗尾草的級別,風一吹就到處擺。
也虧那個兒子爭氣,一手攬下種莊稼的活,一家子也不至於愁吃。
那個趙千金棺無材是知道的,也看到過,長的那個美,都說不出口了。
傳說她在讀大學,由於成績很好,學校給了她不少補貼金,所以這兩年趙家也奔康了。
但是棺無材為棺十年,賣的棺材本也不少,有時賣的野味也賺不少錢。
都是送到趙家手裏的,給老趙治病,不然老趙那兒子一個人哪裏可以養活這麼幾個沒有勞動力的人。
棺無材甩了甩腦袋,拋去雜念,最終沒有走進趙家的大門,隻把那些補品放在了門檻邊,獨自離去。
對於父母的親事想法,棺無材是知道的,還不是想讓自己早點生個兒子出來,不然三十歲死的時候連個鍾都沒有留下。
不過,現在要想趙千金給自己留個種,無疑是棺材裏掏老本,掏不出一點屍。
棺無材走了之後不久,趙家走出來了一個靈秀的女孩子,很是美麗,一看就是趙千金本人了。
她一束樸素的農家女孩妝,秀發把那張瓜子臉襯托的燦不勝收。
看到門口的東西,她的臉色變了變,追了出去。
棺無材剛剛走到村中的一條溪流邊,就聽到趙千金的呼喊聲。
好像馬蹄聲慌亂,聽在耳裏卻是那麼的動聽,就連從來很少說話的棺無材都忍不住顫抖。
棺無材回頭看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
趙千金說不出什麼表情,看到他清秀蒼白的臉龐,心中不禁歎了一口氣,你為什麼是做棺材的?
“棺無材,以後你都不用來送東西了。”她隔著他有點距離,目測道。
棺無材心中一震,轉過頭去,淌過溪流,重重的說了一字,“好!”
不知道為什麼,趙千金看到那件洗黃的衣裳背影,鼻尖有點小酸處。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和他的親事也不重要了,爸爸的病已經慢慢的好起來了。
“棺無材,我爸爸的病快要好了,他讓我感謝你這十年來你送的那些補品和藥材。”
趙千金在溪流這邊,踮起腳尖喊:“還有,我五天過後就要嫁人了,希望你能來看一看,雖然你是個做棺材的——”
棺無材聽到她要嫁人的時候,頓住了,回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為什麼!”
趙千金看到那種麵無表情,嚇了一跳,硬著皮頭說:“因為你父母親都死了,所以那門親事就不算數了。”
“嗬!”棺無材突然笑了,轉身再沒有說什麼。
趙千金也走了,跺了跺腳,兩個是那麼的決絕,這一天是風是水 展開了兩條寂寞的路。
路上的棺無材自嘲不已,爹媽死的早就是不好,把自己的兒子給坑了,你要想有種,你未來兒媳婦倒是給別人留種去了。
罷了罷了,最多棺家在這一代給葬送,我也就不搞出下一代禍害了,反正也是三十歲死。
棺無材倒是想開了,不就一個趙千金,還有無數個趙趙趙趙趙趙趙千金等著我給她做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