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後一詫,畢竟皮先超這話的有些指桑罵槐的嫌疑,當即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而且邊聲的嘀咕邊對著樂無忌的方向瞟著。
沈遊看到樂無忌的兒子剛要張嘴就被樂無忌做出手勢攔了下來,樂無忌依舊是一副古井不波的平淡模樣,就如同遭遇公婆責難時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媳婦。
皮先超似乎壓根不在意別人的感受,依舊自顧自的道:“你吧,你一手扶持起來的人,你走了都不能來你靈前上柱香,我要是你啊,當初見得時候就得把他給砍了,狼啊,你養的再熟他也是狼啊!還有那些在你靈前的,真不知道心裏都想的些什麼!不過也好,人沒了也是好事,眼不見心不煩嘛!不得要是活著看著現在的情況也可能會氣死,到現在,我給你上柱香 ,你給我一杯酒,早知道這個樣子,你跟我爭來爭去幹什麼,還不如全讓給我,我直接把你供起來,給你好好養老呢!”
完之後他邁步向前,將香用力的插到香爐中,隨即也沒有和樂無忌客套,接過他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這三個人敢喝樂無忌的酒,但是其他人卻不敢喝啊!而樂無忌又是一副誓要將倒酒進行到底的架勢,所以皮先超之後,出現了短暫的空隙。
當再次有人走過去的時候,著實讓沈遊一愣,隻見剛子四平八穩的走到了靈前,非常虔誠的焚起了一炷香。
隻是與前三個人或者躬身或者微拜不一樣的是,他直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然後將香高高的舉過頭頂,叩首。再舉著香站起,將香插到香爐裏麵,然後走到旁邊,接過一個幫眾遞過來的海碗,雙手端著走到了樂無忌麵前。
他對著樂無忌道:“樂爺,我不是存心想占你便宜,我就是一個卒子,當年沒有龍爺或許我就暴屍街頭了;我一直想到某一我混的稍微有點樣子了,能站到他的麵前,堂堂正正的和他一聲謝謝。讓他知道他救得不是一塊泥巴一坨屎,而是一個人!隻是我沒有等到那一,所以龍爺走了,我無論如何我得來看看他,謝謝他的救命之恩。”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樂無忌沒有任何表情,眯著眼睛倒酒,在倒酒的間隙輕輕的了那兩句話。
剛子端起海碗,一飲而盡。而後向著樂無忌鞠了半躬。不卑不亢,頗有大將之風。
見剛子上完香之後,又有幾個人先後走過去上香,但是這幾個人卻大都是鑽營者,接著給龍四爺上香,到了樂無忌那等著倒酒的時候,都忙不迭的開始拍起了樂無忌的馬屁。一旁坐著的那三個人表情各異。林醉虎一臉不屑的笑,章浩一臉的苦笑,而皮先超則是一臉的嘲諷。
當晚上樂無忌大擺酒席,宴請了所有來吊唁的賓客。沈遊也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湊了進去,吃飯的時候,沈遊也知道那個麵容yīn沉的青年漢子叫樂彪,是樂無忌的獨生愛子,據樂無忌自就將他送了出去,現在也是剛剛從外地回來有半年的光景。
樂無忌拉著林醉虎和章浩以及皮先超坐了第一桌,除了他們還有顧傾城以及其他幾個相對來份量比較重的人。沈遊注意到喬九爺和喬老虎都沒有來,隻是派了個人代表一下。這個人自然是坐在主座的上的喬解放了。
不知道故意為之還是湊巧,顧傾城恰恰的坐在了喬解放的身邊,聞著顧傾城身上似蘭似麝的香氣,顧傾城那玲瓏曼妙的身段在喬解放的眼中似乎都要被扒開一般。好在在這麼多大佬麵前,喬解放倒也能控製住自己,沒有做出什麼特別丟份的事情。
樂彪則全權代替了樂無忌的職責,在一個一臉冷峻的年輕人的陪同下,挨著桌敬酒感謝,到了沈遊這一桌的時候,沈遊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那一個年輕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絕對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死氣,平靜如水。
喝到半酣的時候,樂無忌和林醉虎詢問起洪門總部的事情,想最近去一趟粵東,林醉虎自然滿口應承。章浩和皮先超也在其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桌子上的人大都圍著這四個人而轉。滿口的逢迎附和。而這個時候,喬解放的身子忽然一僵。
桌子底下,他能夠感受到有一個腳丫在觸碰他的腳踝。冰涼、膩滑!讓人有一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