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在這一刻如同被定格住,靜室之中唯有茶香嫋嫋,似乎訴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許久,還是沈遊打破了沉默,對著莫若柳悄聲問道:“老爺子,不知道您又是為了誰而活呢?”
“為了誰而活?為了誰而活?”莫若柳似乎魂魄在這刹那脫離了軀殼,略微有些無神的喃喃的道。
“嗯,我很好奇,像您這個年齡的人,要麼已經久不過問江湖是非,要麼在江湖上肯定赫赫有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間您突然出現……”
莫若柳非常有力度的伸出手,止住了沈遊的話語,輕輕的道:“江湖,早已經不是曾經的江湖,隻是不知道,那些殘留的熱血是否還依舊暖?”
“血還未冷,最多隻是蟄伏,在一個合適的契機,或許就會噴湧而出。不可遏止。”
“你認為這個時間會來嗎?”
沈遊沒有話,隻是微微一笑,眼見莫若柳略微有些期待的對著他詢問,當即輕聲回答道:“連老爺子都出來了,自然而然也相信這個時間會來,不是嗎!”
“的確,那個時代,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現,我隻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夠不留下任何的遺憾,否則,或許有一些東西將一直被埋藏在地下,難見日。”
“所以您將那一杆筆送了出來?”沈遊用征詢的口氣詢問道。
莫若柳聽後神色微變,輕聲的詢問道:“不知道你是那一家的?”
沈遊沒有回答,反而接著開口道:“這一杆筆宣稱虔澤世人,但估計全下卻沒有人知道該如何用吧?”
莫若柳聽後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緩緩的對著沈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沈遊!”沒有隱瞞,因為沈遊知道,即便是出來,眼前的莫若柳也不一定知道。
果然,莫若柳露出了些許思考的神色,似乎又在喃喃自語什麼,隨即抬起頭對著沈遊問道:“你師傅是誰?”
“我剛剛過,這杆筆號稱虔澤世人,但是估計全下沒有人知道該如何用吧?”
莫若柳聽後冷笑一聲道:“口氣倒還怪大的,難不成你知道如何用?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
“你隻要告訴我這杆筆你是如何來的,我自然可以給你一個能過去的答案。”
莫若柳一愣,這還是第一次被別人掌握主動,當即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我可以講,隻不過我講出來你敢聽嗎?”
沈遊一副非常恬淡的口氣道:“有什麼不敢聽的啊?後果很嚴重嗎?”
“後果也不是很嚴重,最多隻不過是我出來之後,你的答案要是不令我滿意,你很有可能就要永遠的留在九號公館了……”
到最後,莫若柳已經換了一副冰冷的語氣,這也是沈遊自進來之後首先感受到莫若柳的另外一麵。
溫和的時候感覺滴水不露左右逢源偏偏你又找不到任何的弱點,囂張的時候雖然沒有刻意提高聲音偏偏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直接擠壓著心髒幾乎要窒息。
“這杆筆在我手裏已經呆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年前在那次文化浩劫之中,諸多破四舊運動下,江湖上也發生了一件大事,當時一個很有名氣的門派中的一個重要的人物將這杆筆交到了我的手中,實際上那個時候他也隻是知道這杆筆的來頭,隻不過內中含義他也不知道。”
道這的時候沈遊已經基本能夠確定莫若柳的肯定是千門,隻不過他對於自己還有些保留,所以沒有的那麼細致,心念一動,想到當初和尚英雄談起了上一代千門諸將的時候他諱莫如深的麵孔,暗自想到索性不如搏上一搏。或許可能有未知的驚喜。
當即他極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模樣對著莫若柳道:“老爺子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不過理應該和虔有一定關係吧?”
果然,莫若柳聽後露出了極大的興趣,略微有些驚喜的對著沈遊問道:“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啊!”
“知道的多與少,一會的讓老爺子滿意與否,全在老爺子的一念之間……”
“哦?怎麼講?”莫若柳的興趣已經被沈遊充分的調動起來。
“老爺子的多,我自然一會的就多,給與的答複也更完善,將心比心,便是佛心。”
“人心佛心一字之差,但內中境界相差又何止萬裏,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隻是因為現在坐在你麵前的人是我。我覺得老爺子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你都可以給與機會,畢竟最後滿意不滿意的權利在你,既然有些人不是為了自己而活,或者有一些未了的心願,不能完全的放空,又怎麼能迎接新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