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英雄遠去江湖已老的時代。這是一個各色阿貓阿狗都能跳出來稱霸一下的時代。這是一個真正的江湖人已然歸隱的時代。
之前最為綠林好漢所稱道的江湖義氣已經被權勢和財色所取代,私語在這一刻空前的膨脹,江湖上再也不見那種燕雀安知鴻鵠之誌身在田野心在下的匹夫,似乎對於錢財和地位更能夠讓人感覺到安全感。
依稀之間,丁守方似乎回到了從前,那個時候他和龍九剛剛開始混,喋血街頭瘋狂的砍人與瘋狂的被人砍。而如今,有了江湖地位,有了錢物,卻兄弟反目。
他輕輕搖搖頭,略微有些苦澀的道:“龍老大,你和我一樣,都是從苦孩子一步步的走上來的,當年我們是別人眼中的阿飛,一步步走到今,誰也不想回去。至於你剛剛的,回到從前你忙你的,我忙我的,那已經不可能了!你可以我在尋找機會,我也會承認,我的確想要把握這一次機會,或許我一直就如同那黃河中錦鱗金鰭的鯉魚,無數次看上去如同躍龍門一般,但是無數次都沒有最終躍過去。而現在,又是一次機會,多年的兄弟,既然已經刀兵相見,我也不願意騙你,你我給別人當槍也好,我成了棋子也罷,反正事情肯定得挑明白,挑明白了,你和我都死心了,也都放心了!”
“好!丁老大,就憑你這句話,我趙醒獅服你!”
旁邊的趙醒獅擊掌叫好,原本納蘭長風也想附和一下,卻發現場麵極為平靜,兩邊的人都沒有絲毫的反應,當即自己也沒有開口話。
“決定了?無法再回頭了?”龍九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丁守方輕輕的搖搖頭,略微有些苦澀的道:“大哥,實際上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想到我們會走到今,就連同我把海棠那不成器的弟弟拉回幫內我也沒有想到,我就是想看看當年結義的兄弟在你的眼中還能值幾文幾錢,實際上當時如果你找到我,哪怕就是簡單的一句話,可能我還得重重的責罰他一頓。隻是,我卻失望了。自始至終,你都沒有出麵,最後出麵的時候,居然是和我去喝了壺老酒。沒有辦法,我隻能跳出來,隻不過即便是我想跳出來,但卻依舊沒有提前動手,我看看當大哥的你,到底能不能對我下的去狠手!”
龍九張張嘴似乎想話,但是丁守方卻打斷了他的話語接著道:“如果你對納蘭家兩個下手還有情可原,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著海棠下手。或許對於你來壓根沒有想從海棠這裏下手,甚至隻不過是用她來給我一個警告,隻不過,其他的我無所謂,這一點我卻不能忍受!”
被丁守方硬生生的逼回去之後,龍九一直沒有話,站在那裏靜靜的聽著丁守方講完,方才接著道:“黑虎和笨熊,畢竟也是我青幫的兄弟,盡管他們算是你的心腹,但是我卻絕對不會動他們,動他們的另有其人!”完之後龍九拿出一根雪茄點上,放在口中霸氣外露的吸了一口。隨即對著丁守方道:“來一口?”
丁守方沒有理會龍九的問話,繼續龍九的話題道:“我也不知道火麒麟到底是誰動的手,但是我向你保證,如果今從這分開之後,你不能親自報仇,火麒麟的仇我會替你報!”
顯然,言外之意丁守方還是會和龍九分個高下,絲毫沒有因為龍九釋放出善意的信號而去嚐試和解。
“沒得談了?”顯然龍九也聽出來丁守方話語中的意思,語氣有些不善的道。
“龍爺您抽的都是雪茄,我也就配抽個旱煙,口味不同,不能聊到一起!”丁守方低著頭,沒有看龍九,緩緩的道。
龍九輕輕搖搖頭,抬起手來輕輕的一揮,隨即頭也不回,轉身就往後麵走去。
一直站在他側後方的老九豁然擋在他的身前,與正準備攔龍九的趙醒獅碰了一個對麵。
“不錯!一身橫練硬功,估計普通的刀劍傷不了你了吧!”趙醒獅笑眯眯的望著老九道。
也不怪他心中開心,江湖隨著社會的變革和發展已經逐步變得不同,原本賴以行走江湖的拳腳功夫也逐漸成為細枝末節,被各種槍支兵器漸漸取代。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一身橫練功夫,外門功夫練習的極為霸道的人,若不是對手,趙醒獅都動了惺惺相惜之意。
老九卻沒有理會趙醒獅,在一照麵的瞬間,他就迅如奔雷一般的出手,伴隨著出手,橫生出一種勢如破竹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