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遊自然知道兩個人這是刻意的緩衝氣氛,隻是為了讓他能夠減輕心理負擔,畢竟一場誰也沒有預料的青皮滋事,傷了除了沈遊之外最能打的剛子,剩下的全是老幼病殘。偏偏沈遊還不能夠去詢問龍九到底是誰下的手。
難保不準為了沈遊手裏的玉片,龍九一手拿大棒,一手拿著胡蘿卜。
“實際上要我,什麼都一樣,路都是自己走的,當年我從那窮山溝裏剛剛到了煙海市的時候,刷盤子,撿垃圾什麼沒有幹過,被人騙了無數次,自己也逐漸的開始騙別人,雖然生命的尊嚴比不了生活的艱辛,不過我起碼也站起來了,除了養活我自己我也能夠去資助很多人。”先喂完剛子吃飯的蘇清淺坐在桌子邊上道。
的確,拉著蘇清淺入夥之前,沈遊也曾經差駱鋒仔細的打探了一下關於蘇清淺的一切,知道她自從起來之後,不光從來沒有對老百姓下過手,還時常資助一些困難的人,這也是他下定決定將蘇清淺吸納的最終原因。
“你看,這個申城市雖然臥虎藏龍,但是我們也不是軟柿子,當然,在時機不成熟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必要和他們一般,雞蛋碰石頭的事情可以遐想一下但是沒有必要去做。”蘇清淺侃侃而談。
“對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百千萬也接口道。
“對對對!”雖然公孫贏附和,但是沈遊還是捕捉到了他眼神中一閃即逝的失望之色。
沒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下生就不是健全人這個還好,但是由健全人一下子變成了殘疾人,這個事情可不是簡單的身體受傷那麼簡單,更難過去的坎是心理上的打擊。
“沒事,兵法上不是了嘛,避實就虛,大不了先找那些細枝末節下手啊!”陳秋實聲的嘟噥了一句。
聽到他這句話,沈遊的眼神忽然一亮,沒錯,這不是他一直以來的對策嗎?
在煙海市單槍匹馬,帶著百千萬和百二狗就能硬生生的撬動了整個煙海市的江湖,最終還將駱鋒收到了身邊。那個時候的他一文不名,除了有些拳腳功夫可以極其落魄,偏偏他卻將喬九爺帶入了江湖,接著煙海市曾經的江湖大鱷喬家將整個煙海市洗牌。
而在泉城市的時候,雖然已經有錢了,而且還利用資金建造了uni酒吧,與當時泉城最大的勢力曾虎的爵色酒吧來了一次阻擊,而且耳光非常的響亮。
先是借助和曾虎一直有矛盾的鄒青梅,然後將從來沒有標明過立場的郎仁禮也拖下水,盡管曾虎強勢,但是白道上有證據指控,江湖上幾股勢力也擰成了一股繩,將他繞纏其中,最後雖然沒有一下子勒死,但是隨著繩子一點點的收縮也讓曾虎異常的難受。
而這一些,無一不是大處著眼,處落筆的案例,豁然間,沈遊想清楚了症結所在。
他太渴望成功了,尤其是和與千門最有淵源的申城,在這裏找到了脫將人選,而且還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在誰手裏。
並不是沈遊一下子笨了,隻不過有些事情一旦鑽進牛角尖就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了。
既然有人一下子讓他吃了一個虧,現在可以吞下去,但是沒有必要咽下去,找不到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接下來要麵對的人是誰。
是不是要從青幫內部下手安個釘子啊?但是旋即沈遊又否決了這個念頭,和青幫的人沒有特別熟的江湖關係,強行插入反而惹得對方不快的同時更加警惕。
再猛的一下子安進去釘子,職位太低接觸不到機密,職位太高有沒有過度的橋梁關係,不過即便是如此,但是沈遊的思路卻是大開,畢竟自己把自己繞進去,因為陳秋實一句無心之語,竟然成功的解脫出來。
沈遊的腦中還不禁暗自笑道:“這個千門脫將還真不愧自己的名頭,不光是助人逃脫還會讓別人從緊閉的思想中走出來。”
海上明珠大酒店頂樓的豪華套房裏麵,納蘭長風對著一個五十多歲略有些幹枯的老頭詫異的問道:“爺爺真是這麼?”
那個老頭麵無表情,隻是輕輕的點點頭。
納蘭長風似乎不相信,又詢問了一遍。得到的答複自然還是肯定了。他輕輕的搖搖頭,示意猜不出老爺子到底是什麼手筆,但饒是如此,還是給龍堂堂主打了一個電話,低聲吩咐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