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月有些麵紅耳赤,他包紮完傷口的手卻放到了不該放的位置。她抬眸就瞧見了霍以南那眸裏隱忍了這麼多日的渴望。
霍以南幹啞的聲音響起,“咱們回去就休息,你太勞累了。”
是這麼回事麼,怎麼雲雪月卻看到了另一種意思,又要把人推到床上去的趕腳。
回去的路上,雲雪月把子禇在擂台上的話說給了霍以南聽,霍以南的神色有些不好,連他都查不出來的人物,顯然趙家的權勢已經到了哪種地位。
是時候該向趙家下手了。
上次江子奕分了趙家半塊兵馬的肥肉,可他們手中還有一個皇後,晉帝對她的恩寵已盡癡狂,現在基本趙皇後說什麼,晉帝都會同意。
趙家人在朝中一人獨大,攝政王雖掌握著晉國國庫錢財,若論起打仗來,依然得靠趙家。
所以要動趙家,必先從趙皇後動手。
上次霍以南借了把東風給趙瑾,也不知道趙婷入宮情況如何。就因為晉帝的癡情,服侍的宮人實在太少,趙皇後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連安插一個耳目都很難。
霍以南回府與家臣幾番商量。那邊趙家人馬沒有急著出宮,趙煜進了椒房殿求見趙皇後,沒想遭拒。
那日重陽節,趙妮為趙家人說了話,捉進了擺擂這一事,趙煜以為趙妮原諒他們兩兄弟把趙婷弄進宮的心思,沒想這會兒又碰了壁。
沒能見到人,趙煜出了殿門,人還沒有走多遠,就在地上呸了一聲,“不就是個皇後,若沒有家族相助,又豈能高枕無憂?”
這話兒傳到趙妮的耳中,趙妮原本就不平靜的心,心裏越發的苦澀。家族不團結,個個都變得自私,她在宮裏寸步難行,連個幫手都沒有,亦如今日,千算萬算,終於促成擂台,碾壓梁王的氣勢,沒想到兄長無用,沒有十足把握敢張這口。
趙妮撫住胸口,那兒起伏難平,心病需要心藥醫,自上次與霍以清那莫名的一次後,霍以清基本不踏入椒房殿半步,淑妃不見了,他也沒有追究,但他卻開始流連各處宮殿,那些重臣送進宮中,守了二十幾年活寡的女子終於昐來了雨露。
有的甚至把自己家中的妙齡侄女兒接進宮來,明著說是思念家人,暗著不就是邀寵麼。
趙妮一打探,而今的晉帝每處宮中輪寢,聽說有時還有姑侄一起相陪的情況,霍以清變了,變得風流,變得沒有了真性情,變得隻顧貪圖享樂……
宮宴,幾家歡喜幾家愁,屋簷之上,一襲紫袍迎風揮動的許彥青看著梁王府的馬車轉入康莊大道,目光一直盯著那輛馬車就不曾移開眼。
身邊的沈良見狀,心裏為主子心痛,死守晉國京城,隻為一名女子,而今已癡念成魔,即便看到梁王府的馬車都已經滿足。
“閣主,咱們走吧,城門就要關了。”沈良不得不開口。
許彥青回過神來,往城門看去,有些惆帳。
許彥青本是三日前就應該離京,他卻隱在京城,隻等雲雪月打贏了擂台才敢放心的走。
沈良歎息,“閣主,你為雲姑娘的所做所為她未必知道。”沈良想起趙家的劍師子禇,早在三日前與雲姑娘對戰時起,此人就被閣主記掛上,直接給人喂了毒,所以今日比擂的時候,他的眼神會有些不好使,即使雲雪月沒有把人打死,隻要她再堅持數許,此人也必死無疑,而且事後無人能查到毒上麵來,隻會以為用功失誤,走火入魔,死於自己功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