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時鍾滴滴點點的走。
幾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溫挽的日子很安靜,安靜到讓她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
她不敢再加班,每天下班早早的回家照顧江祁,節假日帶他穿梭於各個大街小巷的醫院藥店,她不願放棄任何一絲的希望。
她親眼看著那些粗粗細細的針頭在江祁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跡,看著那拔火罐的江湖郎中在他背上留下青青紫紫的圓狀,看著他仰臉喝進那苦澀的黑乎乎中藥。
江祁的脾氣似乎也越來越沉鬱了,經常一個人坐在房頂發呆。
她甚至懷疑中藥裏是不是有加了些什麼致人抑鬱的藥物。
正是初春的時節,柳樹已經冒了新芽,黃黃綠綠的可愛極了。小叮當喜歡暖暖的陽光,常常在地上來回打滾,邢雅倩離開後沒人喂養它,身材也差不多恢複正常了。
“不然我們明天去郊遊吧,阿祁,你一直待在家裏要憋出病來了。”
江祁點頭,兩隻眼睛空洞沒什麼神采。
好像最近他一直是這個樣子的。
她說,“阿祁,我聽說哪裏有一個老中醫,我帶你去看看?”
他點頭,“好。”
她說,“阿祁,你工作太忙了,休息一下。”
他點頭,“好。”
她說什麼他都不怎麼思考嗎,直接說好。
吃過晚飯,溫挽牽著蹦蹦跳跳的小叮當去湖上散步,紅紅綠綠的燈光就著晚風別有風情。
江祁是什麼時候跟出來的,她不知道。
一直到了湖邊有個小姑娘輕生,粉色的裙子在夜空中飛揚著落入水中。
溫挽隻覺得眼前明晃晃的,正要喊人去救人,就看到緊隨著的身影躍入水中。
是江祁。
她心底更慌,喊來人的時候江祁正抱著小姑娘坐在岸邊。
溫挽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如果真的看不見了,那又是如何上岸的,他的其他器官真的有這樣靈敏嗎?
她不知道,也不敢胡亂揣測。
小姑娘看起來年紀很小,才上初三。說是因為和家裏人吵架想不開才跳下去的。
若不是看在她確實是受驚了的份上,溫挽確實是想把她提溜起來訓斥的。
自己想死還不要緊,差點平白搭上江祁性命是真。
小孩兒被父母帶走了,溫挽寒著臉訓斥江祁,
“你知不知道這樣跳下去我有多擔心你,你為什麼這樣不珍惜自己性命?”
江祁看著她情緒激動的樣子,菲薄的唇緊緊抿起,
“挽挽,你這樣激動是因為我是江祁,還是因為我是殘疾人?”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初春的天還是很冷,水也是冰冷的刺骨,溫挽看著江祁渾身濕透的模樣,忍不住把外麵的大衣脫下來蓋在他身上。
江祁並不領情,似乎執著的要在這個時間裏把事情問個清楚,
“挽挽,如果我不是殘疾人,你會不會還把衣服給我?是不是在你的心底我就隻是虛弱到需要你一直在照顧?”
這樣冷的天。
他自己不要命溫挽也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