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今天要我怎麼補償你?”林子諾把睡眼惺忪的小女人從床上撈起來,連人帶被攬進懷裏,寵溺地笑問。
藍伊順滑的長發如絲緞般垂落在被子外麵,尚未睡醒的雙眸柔潤朦朧如輕霧,兩條白嫩的胳膊從被子裏伸出來,水蛇一般地纏上林子諾的脖子,小腦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熟練地找到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她露在被子外麵的肩膀和手臂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吻痕,足見昨晚的激烈程度。
林子諾被她無意識的小動作弄得下腹抽緊,他低下頭,迅速而準確地捕捉住她的唇,撬開她的唇瓣,逼迫她和他唇舌交纏,口沫相濡,直到懷中的人兒差點窒息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
藍伊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一緩過勁來,連忙手腳並用,使勁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她裹緊被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昨晚被他折騰得夠嗆,一大清早地又來勁了。
她似羞似怨的一瞪,卻讓林子諾低低地笑出聲來,每次她都是這個表情。
“還沒想好要我做什麼嗎?”林子諾唇邊笑容不減,耐心地等著她開口。以他的經驗,她提的要求的難度會和他在床上愛她的激烈程度成正比,昨晚應酬時喝了點酒,嗬嗬,粗魯了些,今天,怕是不怎麼容易過關!
果然,“我要喝竹葉軒的四喜芙蓉湯。”藍伊恨恨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林子諾平日裏對她是極好的,百依百順,隻是在床上每每要把她折騰得快散架了才肯放過她。在床上她凶不過他,狠不過他,隻有在事後使些小性子出口氣。
比如說某天,她含情脈脈地在電話中約他晚上回來共進燭光晚餐,當他連推幾個飯局,心急火燎地衝回家,卻驚悚地發現搖曳的燭光下,華麗的餐桌正中赫然擺放著一盤臭豆腐;
比如說某天,她一再請求他幫她去取一件據說十分重要的東西,並反複叮囑務必親自去取,不得假手於人,而這件很重要的東西位於一條名不見經傳的小巷的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店內。當他兜兜轉轉、百轉千回、尋尋覓覓終於取回了東西,她三下五除二撕開包裝盒,把盒內之物隨意地別在了頭發上——蝴蝶結一隻;
再比如說某天,她“碰巧”想吃餃子了,吃不到餃子就絕食,“碰巧”隻想吃現做的,絕不吃外麵賣的,“碰巧”她放了廚師一天假……
這樣的藍伊或許有些幼稚,有些矯情,可就是這樣的她,讓林子諾愈發地疼愛,也讓他分外地有成就感。當藍伊還懞懞懂懂追在他屁股後麵喊他“哥哥”的時候,他已經暗暗對自己發誓,要守她一生安寧,護她一世無憂。他拚盡全力,在這個物欲橫流、人心險惡的世界裏打拚出屬於自己的廣闊天地,隻是為了讓她能在他的羽翼下擁有一方淨土。如他所願,藍伊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十年如一日的單純美好。他把所有女人夢想的一切都送到了她的麵前,而她,就是他的一切!
林子諾盯著她清麗嬌嫩的容顏,眼神愈發溫柔。
“好。”男人回答得那叫一個幹脆。
“不許讓人送,不許派人取,我要你親自買來給我當宵夜。”藍伊迅速而野蠻地補充了幾點要求,果然看見林子諾挑了挑眉。
這竹葉軒位於市郊,以農家菜聞名,從市區開車過去,一來一回就得花上三個小時,如果運氣不好遇上堵車,隻怕大半個晚上都得耗在路上了。
“我親自去買,味道會好些?”林子諾無奈地低笑。
“那當然!別人去買,那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四喜芙蓉湯,可如果你親自去買,那就是愛心四喜芙蓉湯了。”見林子諾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藍伊又不自覺地開始撒嬌,“你到底去不去嘛?”
“去,去,去!”林子諾舉起雙手作投降狀,連聲應著。他站起身,一邊整理著襯衣,一邊歎息:“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這輩子由著你這樣折騰。”
“你就是上輩子欠了我,這輩子來還債的。”藍伊抬高了下巴,得意地笑。
隻是,這時的她又怎會知道,上輩子他是那樣地虧欠她,才換來她今生這般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