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希澈忽然抬頭喊了一聲,然後又迅速趴下去。
"哦,我們在酒館。"酒館那麼多,知道你們在哪家啊?崔始源一頭霧水。
"就是義太夫和式料理店附近的。"韓庚終於回想起那個料理店的名字。
半小時後,崔始源開著車出現了。
於是終於得以把這三個家夥丟到了車後座上。
韓庚坐上副座,舒服的歎了口氣。這些家夥,真不讓人省心。
"哥,"崔始源一手轉方向盤似乎不經意的問:"你有沒有因為別人覺得很累的時候。"
"你說什麼呢?"韓庚輕輕的笑了,"你也喝酒了?說些奇怪的話。"
崔始源於是不再說話。
半晌,又問:"哥有沒有後悔認識我。"
韓庚這才轉臉看他:"真是醉了你。"又轉回來,注視著前麵如梭的車輛,認真的說:"我呀,從來不去抱怨也不想後悔,我隻是想我身邊的人都能幸福,我愛的人都能夠快樂的活著,如果這快樂是因為我,那就更好了。"
"那哥哥你自己呢?有沒有因為別人不幸福過?"
這邊,沉吟了幾秒:"有,不過沒關係了。"
崔始源這才狠了狠心,又問:"是不是因為我·······還是敏雅的事。"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可隱瞞的,既然都打開天窗那就說個清楚吧。
韓庚開口了:"我的確那時候傷心了,可現在沒關係了。"
崔始源將車拐到路邊,停了。
他認真的說:"哥哥,你別這樣,如果當時我知道你們的關係,我絕對不會答應她交往的事情的,我一點兒也不想造成你的不幸。當時為什麼不說呢?哥哥這樣我現在心裏有多難過你知道嗎。"
韓庚幾乎是驚恐了。崔始源知道了麼,怎麼知道的?他按捺住疑問最後說"我以為這樣對大家都好。"
是了,對誰不好呢,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在你們幸福的時候站出來說這個女人是我愛的,始源你讓開?可是事實上那天始源向自己介紹女朋友的時候自己的心就像是沉到了北冰洋,忽的"撲通"一聲,然後自己就聽不清眼前的一對麗人在對自己說什麼了,他們如此相配,英俊的猶如畫報的崔始源和文靜淑雅的敏雅登對的笑臉晃了他的眼,這一切像是個玩笑,自己像是被他們聯合起來欺騙了,這種清晰的背叛感讓他木木的吃完了晚宴,沒記住自己說了什麼話,沒記住吃了些什麼東西,然後又神經不清楚的回了家,招來父親的一頓白眼,失魂落魄的。最後的最後,他想哭,卻對著鏡子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為什麼。其實隻要說一聲,我會放你走的。還是,我不配被告知你的選擇?
難過罷了也就罷了。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天天以淚洗麵不成。收拾好心情重新上路,把原來敏雅的信丟了,信息刪掉,號碼刪掉,一切又重新開始。
失去了一個戀人,他還不想再失去一個兄弟。於是就這樣隱忍著什麼也沒說,這樣也挺好。
崔始源捏緊了方向盤:"哥,對不起。我會和敏雅分手的。"
啊?!"為什麼?"韓庚愣了。"你別犯傻,別因為我傷害敏雅。她喜歡你才和你在一起的。"
"哥哥你還有空管別人傷害誰麼?哥哥自己心裏就不痛麼?看到我和她在一起就不難過麼?"
"現在,"韓庚轉過來的笑臉格外燦爛:"沒關係了,已經不痛了。"
重新上路的車輛在一片沉默中路過義太夫料理店暖黃色的燈箱門口。金希澈靠在車窗邊的腦袋歪的更厲害了,他晃了晃想看的更清楚那幾行他並不認識的日文,但是失敗了.不甚清晰的腦袋裏回蕩著韓庚剛才說的幾個字:"沒關係,已經不痛了。"回蕩了幾遍,忽然心下一片清明,然後自己的腦袋居然也不那麼痛了。嗬嗬嗬,還是韓庚的話有魔力?哈哈哈,這倒是件奇聞,聽中國人說韓語會有愈合傷口的魔力呢。
"沒關係,現在,不痛了。"金希澈摸摸胸口,夢囈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