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時侯,他出現在了班門口。
當年那個瘦弱的的野比已經變的健壯而不失體格,肌肉凸凸凹凹的被包在一身nike裏,深刻的五官丁丁卯卯的分布在他幹淨臉上,算不上美男,但也絕對養眼。
“拿著!”他遞給我一個熱乎乎的漢堡,然後指了指誰晶,“讓她先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很意外的沒有拒絕,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跟他一起走出校門。
誰晶小聲的說了聲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才不放心的離開。
一路上,我像是被壓往刑場的犯人,踏著他的步伐踱踱前行。我們不講話,自顧低頭想著心事。手裏的漢堡漸漸涼掉了。
“是不是,在你心中我是個濁濫不堪的人。”快到我家時,他終於開口說。
“你跟本就沒有走進過我心裏,我也從來沒有分析過你是怎樣的人。”
“我不懂你怎樣看待問題,我總覺得一個敢幹在眾目睽睽之下捧著一本人體藝術看的津津有味的人,比一個談到情感之事就避而不聞、絕口不提、極力批叛的人更加純潔,真正的純潔不是纖塵不染,而是心無雜念。有的人談過很多場戀愛依然在屢戰屢敗中屢敗屢戰,那玩說明他們無論受過多少傷害依然保留著對美好愛情的憧憬。如果,連你也認為無情、冷漠和貞節是評價一個人真誠與否的標準,那麼,我隻能說自己太高估了人。”
他背台詞樣流利的表達讓人著實吃了一驚,為什麼齷齪的人都這麼才華橫溢?我開始相信茜子的理論,他們也許都不是本性很壞的人,隻因為曾經的傷口未及時愈合而曲解了對人對事的看法,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巴掌大小的機器貓遞給人“我在日本看到這個時就想起了你,所以買了下來,裏麵有產品說明,你自己看。”
一陣風吹過,暖暖的,人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溶化。打開窗簾,從四樓看到的星星格外的明亮,我被刺的睡不著,幹脆和他們比起了眨眼睛。眨了很多很多次後還是睡不著。
看表,兩點零五分。有一條短信,誰晶的,“田田你到家了嗎有事嗎怎麼關機了?”我連忙打電話給她,居然一下子就通了,“親愛的對不起,人忘記開機了”我慚愧的說,“一切平安。”“沒事就好,快睡吧!“簡單的一句話後,聽筒裏傳來掛機的嘟嘟聲。
這時唐的電話打了進來,我故意愣了一會兒然後才按下接聽鍵。
“終於打通了,你就一點也不關心人是不是安全到家了?”
“還怕有人劫走你嗎?劫走你的惡心,我們大家就安生了。”
“你還像小時候那麼呀。”
“我刻薄嗎?”
“何止,還很自我呢!你隻知道在心中牽掛著一個人,卻不忽略了另一個人以同樣的時間和更深的熱情牽掛著你。”
我的心,被他的話一下子撕扯的潰不成軍。的確,這麼多年來人為那個遙不可及的浪漫約定而喪失了多少美好?我苦苦爭紮和堅守的到底是什麼呢?
望望和江雪的關係像一把刀劃開我的心一條深深的傷口。我以回避思考的方式麻痹著自己的疼痛,可流在人眼中的淚和淌在人心中的血終於在今天衝破了我所有的偽裝。
“怎麼不說話了?睡著了嗎?”他溫柔的詢問。
我想說沒有,卻怕伴著淚水的聲音泄露人此時的落迫。
“你哭了嗎,寶貝?對不起隻怪人出現的太晚了,在今晚之前你的傷心人無從介入,但從現在開始,人會把你保護的好好的,不讓你受一丁點委屈!人會對你好,一直對你好,隻對你一個人好。把你養的白白胖胖,高考後就帶你去日本,那個機器貓的故鄉。”
我終於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我每天都再流淚,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淋漓盡致,如果這一切不是在夢中,那麼眼前的美好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寶貝不哭,我可不想明天看到你瞪著一雙桃子來上課。”
“我困了”
“那你睡覺吧!別掛電話,我陪著你,聽著你的呼吸人才知道是不是有人以睡覺為名抱著被子哭。”
第二天醒來時,電話上顯示著通話計時04:05:01
“你還沒睡嗎?”我驚訝的問。
“睡著了一會,可你說夢話把我給吵醒了。”
“我說什麼了?”“我不告訴你!”你狡猾的笑著。
“快起床吧,早自習下課了我去接你吃飯。”
“才不要,尤其是和你!”我冷冷的掛掉電話,仿佛昨天大哭的那個人和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