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夢又現(1 / 2)

這個夢做了很久很久,可惜我總醒不來——我不知道自己是活在夢裏,還是夢在現實世界中,總之沒有清楚的界限,或者人生真的像別人所說,就是一場夢而已……

——作者按

漆黑一片的夜幕,突然被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擦亮,一個狗頭人身的巨大身影在這短暫的光芒中閃現,它一邊大步地行走,一邊瘋狂地搖晃著大腦袋朝天咆哮,就像要吞噬整個烏雲密布的天際一般。

狗頭人左手緊握著布滿咒語的酒葫蘆,右手高懸著金光耀眼的三叉戟,強悍無比的身軀勉強禁錮著足以撕裂天地的無極神力,卻讓絲絲溢出的力道如輻射般消散在四圍,遠遠望去就像籠罩在一個極其輝煌但又詭異神秘的光環之中。它沉重的步伐每一次與地麵接觸,都讓整個大地像驚恐的小孩般激烈顫抖。

然而它所處的曠野都已是煉獄一般的瓦礫和廢墟,遠方整片整片的山林都成為炭黑的焦土,峰巒之間處處都是向上的滾滾濃煙,讓人不覺恍如末世降臨。

突然,狗頭人猛一回頭,看到躲避在一堵頹牆下瑟瑟發抖的我,瞬間怒吼了一聲。我頓覺耳膜暴鼓,腦袋像要炸開一樣,渾身戰抖不能自已。俯瞰之間狗頭人已張開奇大無比的嘴巴,眼前霎時間閃過一道熱浪,澎湃洶湧的火焰嗖地朝我襲來,我甚至來不及做出半點反應,就感覺全身劇痛難忍,強烈的灼燒感遍布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每一寸肌膚!

我全身如小蟲般蜷縮,臉劇烈地抽搐,痛不欲生地張嘴呻吟,卻叫不出半點聲響——在這個人間地獄一樣的時刻,痛苦延續循環往複,連死亡都是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啊!”

我驚叫一聲,都不知道是第幾次從這個無數次循環上演的噩夢中清醒過來,冷汗早已打濕了我的衣服和枕頭被子。

“Fuck!”我暗自咒罵了一句,又是這種逼真恐怖的噩夢,什麼時候才到頭啊!

……

我叫阿二,我每天晚上都悲催地做著同樣的噩夢——同樣的吐血劇情,同樣的逼真痛感,同樣的不停折騰。

歎了一口氣,往外邊一看,日上三竿啦,我卻隻知道自己渾渾噩噩又混過了一個上午,嘰嘰咕咕的肚子提醒我,該去拜祭五髒廟了。

可惜,現實生活就是那麼無奈,無奈我們還是要無奈地接受這些無奈——錢包裏所剩真的無幾了,看來今天連吃飯都是問題,就連吃個五塊錢的粿條都顯得那麼奢侈。

於是我毫不猶豫選擇厚臉皮去找老蔣蹭飯,雖然這個“毫不猶豫“在此刻顯得多麼的可憐兮兮。

說到老蔣,他可是我的異父異母兄弟,對我好的沒的說。

我隻要走過下水門,再穿過牌坊街就到了他經營的那間小店了。

說到他那間小店,“小”字真的不誇張。

五個方不到的地方,東西可是擺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可以說是找個坐下的位置都難。這樣一家小店,來的人應該稀少,可是老蔣一點都不怵,因為他深深知道,他搞一單case,就好過這城裏那些所謂有頭有臉的公務員幹一輩子了。

所以在我眼裏,他是那麼拉風,那麼遺世獨立,但是他就是那麼低調——也是,不低調,也幹不了他這一行。

廢話可以少說一點,但是飯少吃一點就不行啦,才幾步路的我也走地搖搖晃晃的——世界上最重的病就是肚子餓,而且除了進食無藥可治。好不容易來到老蔣檔口,還沒等我編好借口,老蔣就截我話了:“先不要說,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