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行見來者劍法不凡,頓時打起精神,使出渾身解數上前應戰。唐羽並不戀戰,接得兩三招,便飛身逃走。
韓靜宇文斌得到喘息之機,立馬也和幾名校尉纏鬥起來。
成天行正自追趕唐羽,但湖上混亂異常,唐羽回得兩三劍便又行逃走,轉瞬間又是不見蹤影。
成天行冷笑道:“劍法不差,卻不敢直麵應戰麼?”突然,他聽見湖上傳來幾聲大喊:“成天行,拿命來!”轉眼一看,正是宇文治費廉竹兒。“不好,這小子調虎離山,現在倒教這幾個反賊又逃了出來!”
成天行長棍揮舞,將費廉等人擊退後,再次退到一旁的小舟上,此時心下一想,成天行已經知道形勢未必絕對有利,除了宇文斌宇文治韓靜,又躥出來一名好手,不可再耽擱時間。
他掃了掃周遭局勢,略作思考後,下令道:“所有左前線侍衛,右前線侍衛暫停搶灘,回頭夾擊,所有左右方,後方侍衛向內包圍,先以剿滅反賊勢力為主!”
成天行此令一出,雙方鬥得更加慘烈,洪澤山莊一方被圍在內,隨著弟兄戰死,防禦圈越來越小。
宇文治在混戰之中,殺得早已是心疲力竭,現在靠在船艙上,滿眼盡是絕望。突然,唐羽跳到他身旁,說道:“二莊主,現在我方局勢已經是極其不利,如果再戰下去,早晚要全軍覆沒!”
宇文治喘著氣,半跪在甲板上,看著這白衣人,質問道,“你到底是誰?現在,你有什麼辦法能扭轉戰局?”
唐羽依然蒙著麵,此時隻是眼神一沉,說道:“二莊主現在請務必信任我;我沒有辦法扭轉局勢,但是現在這已經是唯一辦法,至少不能讓敵人載勝而歸。”
再戰得一會,洪澤山莊中的抵抗人士已經逐漸內縮至不到十艘船上,錦衣衛侍衛仍然損失不大。
成天行看著大局已定,放聲道,“宇文莊主,還有青雲教總舵的韓堂主!你們現在投降依然來得及,不但洪澤山莊得以保存,韓堂主你,如果可以歸順朝廷,指揮使大人和廠主也絕不會薄待你!”
韓靜笑道:“我們青雲教原本就是為了推翻你們東廠錦衣衛而存在,到現在,反抗你們的壯士已經是一呼百應,我們敗了,也會後繼有人——你們早晚有一天要遭受懲治,身死天下人手,加入你們東廠錦衣衛,豈非還是死路一條?”
成天行冷冷一笑,“死到臨頭還要嘴硬,既然如此——”
突然,從西方傳來一陣轟隆之聲,整個湖麵突然波浪起伏不定。
“怎麼回事?那是,那是什麼!”眾侍衛向西邊遠眺,突然之間,都是麵色煞白,口齒不清,“是浪,是湖上的巨浪,正在往這邊湧過來了!”眾人立馬亂了陣腳。
宇文治現在才對韓靜等人拱手說道:“屬下擅斷,還請降罪!但現在情勢緊迫,也唯有此計了!”
不久之前,宇文治和唐羽站在舟上對望。
“你的意思是,這些錦衣衛他們不會遊泳?”宇文治聽到唐羽的建議後,驚詫之色溢於言表。
“這些錦衣衛中有幾人我認得,曾經和他們在金陵鬥過,我相信這一大批人都不是熟悉水性的人。成天行常年呆在京城,不像南方人經常下水,落水後起碼也掉半條命,不會再有精力和我們再鬥下去。”
“但是很明顯這次水戰,對方是朝廷專門訓練的,難道也——”
“那些掌船人,普通侍衛多半是從南直隸調用,多是南方人,他們倒習得水性。但是為首的這些錦衣衛畢竟常年駐守京城,就算要專門訓練,也隻是在水庫中訓練船上作戰能力,他們的訓練方式必定是以不落水為前提。”
“你的意思是這些錦衣衛雖然船上作戰平穩,但是卻不習水性,這豈不是斷了後路?”宇文治頗為驚訝。
“請相信我,這些錦衣衛訓練的思路就是隻許勝不許敗,甚至不許逃,他們接受的訓練就是——一旦落水就是敗,也隻有這樣的訓練才會增加船上作戰的決心!”
宇文治朝遠方望了望,麵色冷峻:“當然,以當前形勢,他們在船上已經足以剿滅我們,所以根本不會考慮落水後的處理情況。因此你就建議用水壩開閘放水,讓所有人都落水?”
“不錯!再者,現在已是初冬時節,如果落水,他們京城人多半不適應——就算有些人獨自訓練過水下能力,但以京城一帶的氣候,水庫如果到了冬季水麵也會結冰,所以他們在冬季無法訓練!現在的洪澤湖水已經極寒,他們即使僥幸逃生,也都無力再回來作戰了”
“這麼大的浪潮,即使是我們自己人,也難免受傷分散……”
唐羽一壓眉頭:“現在已經別無他法,就算我們在湖上失散,也總算是逃出生天!”
宇文治精神一振,“好,就按你說的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