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的確是群情響應。青雲教一來是近年來江湖上門人最多,分舵最廣的門派;二來青雲教眾人與廠衛高手交手最多,頗有經驗;三來此次武林大會正是由青雲教邀請群豪赴會,眾人見楚瀟出場又立得一功,實在覺得此事是順水推舟,別無爭議。
這時候,詔天門北天使者袁仕冷冷說道:“楚教主這個武林盟主今天真的定要當上麼?”
“請教袁兄的意思?”
“這覃大人被關到獄中,實是由東廠廠主曹憲一手所辦。想當時可以保護覃大人的武林人士也有那麼些,當時由那曹憲彈劾了他以後,那些江湖人士就已經在策劃幫助覃大人逃走,誰知道,那些武林中人多是武功不濟者,在曹憲的精心布置和正麵交鋒下,不僅覃大人未能保住性命,就連那些助他逃走的武林人士也盡數入獄,都被處死。”
說到這裏,聽見座上有人也應道:“不錯,那東廠廠主曹憲實在是這一件事的罪魁禍首。他除了誣害覃大人這件事以外,還和我們武林各派人士多次交鋒,挫敗我們多次。曹憲和錦衣衛指揮使韓屈手下的範宵,成天行,秦傷等都是難得的好手,的確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袁仕又接道:“這罪魁禍首曹憲依然在執掌廠衛大權,殘害武林人士,青雲教隻是小懲兩個朝廷命官,不知何以解恨?再者,我聽說貴教智水堂,義金堂堂主曾跟曹憲手下錦衣衛千戶長範宵交過手,可是敗過一次?”
隻聽得“林大哥”答道:“不錯,我和韓堂主的確曾經戰敗於那人,但當時劫官銀一事我們已經辦成,敗給他並不辱聲威。”
“林堂主說話當真是不卑不亢,但若仔細一想,你們青雲教興盛不到十年,而林堂主,韓堂主,甚至與楚教主都還是江湖中的年輕後輩,這最近數年來名聲盛起一時,但是實力如何也未曾叫眾人得知。這次的曹憲尚未能除去,幾位年輕堂主又多在錦衣衛手下吃虧,若青雲教教主上任武林盟主一職,這可實在是叫人擔心啊。”
唐羽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口道:“你說的不對!”
此話一出,唐羽自己也是吃了一驚,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開口辯駁。
“小兄弟此話怎講?”
“青雲教這…幾位堂主各有長處,都有成大才之能。林大哥行事穩重,籌劃得當;韓堂主處事機變,不過二十歲上下就已經做過多起大事,也算女中豪傑。況且,這二位的身手縱使稍不及當今各掌門,也是武林中的好手,你說的這兩名堂主,才武兼備,以文禦武,定然更甚拳腳利器!”
這話一出,袁仕臉色一變,隨即和色道:“小兄弟可是青雲教中人?”
韓靜靠近跟楚瀟耳語了幾句,隻見楚瀟麵色微變,隨機便答道:“門下弟子所言魯莽,眾江湖豪客不必見怪,我們行走江湖的,武功自然是立身之本,隻不過我教中幾名堂主,有文武之分。善文的幾位,武功的確有所不及,還要向江湖上眾位高手學習學習的。”
唐羽眼睛一轉,心中叫道:“我果然還是太不穩重,這裏多是武林中的莽夫,聽到這話,怎能服氣?”
曹天岡突然低聲道:“你們青雲教中的弟子竟然也如此不懂規矩,大殿之上隨意插嘴,似乎還對我等武夫頗瞧不起啊!”
楚瀟淡淡一笑,說道:“這位弟子年紀尚輕,語言確然不妥...唐羽啊,雖說你在我教的後輩人士中武功修為算得不錯,但又怎能如此口出狂言呢?”
這話一說出口,曹天岡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弟子說的還有些道理了,不知可否請教這位小兄弟的功夫?”
楚瀟答道:“這名弟子涉身江湖不過數年,曹兄若真要傷他性命,十幾招內便不成問題,曹兄說要考究他的功夫,的確是無從下手。”
曹天岡麵色一變:“何必十幾招?好,我就出五招來教訓教訓他,若不能勝他,今日我自願下山!”
話音未落,隻見曹天岡手掌一揮,身形微動,這一巴掌似乎已經快要揮到唐羽臉上。
唐羽心念電轉,又使出“煙雨聽風”中的一式“聽風卸雨”,以手為劍卸掉了這一巴掌的力,自己也橫轉幾步,站在了殿中央。曹天岡未料到有此一招,身子竟沒收住,往前傾了半步。
“好小子,老子不願出力懲罰你,你竟然敢還手?”
說罷,曹天岡又是一掌前去,直取唐羽胸前。唐羽這套煙雨聽風已經練得有些純熟,又化出一招劍勢,舉掌貼著曹天岡的掌緣,身形迅速滑過曹天岡的手臂,轉瞬間繞到了曹天岡的身後,順勢又反手在曹天岡背後一削。
曹天岡硬氣功深厚無比,背後更是遍布功力,這一招對他原本也毫發無損,但這下一來他可是顏麵大大無存,不禁怒道:“好小子,有點功夫,若不在三招內取你性命,我今日就從這青雲殿滾出去!”說罷身子一震,從背後刀鞘震出刀來,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