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見那人下樓去,隻覺得頗為悲酸,也同時覺得眼前這兩名刀月派的弟子太過蠻橫,不留情麵,當然,唐羽也看到了那詔天門使者的冷笑。
“這兩名刀月派弟子的功夫已經堪比當世許多小派掌門,不知道那刀月派的‘掌門師兄弟’功夫又高到哪裏去了?”唐羽越想越感自己微不足道。
那三人又開始交談了起來,聲音慢慢壓低。唐羽看起來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裝作在喝悶酒,卻一直在旁偷聽,隻聽得這三人似乎提到了埋伏偷襲,又提到了劍星派掌門等等,還部署了一番伏擊的策略,唐羽聽得半懂不懂,隻是在心上默記。
又過了一會,這三人似乎交談甚歡,達成了什麼協議,慢慢地終於止住了話頭,各自下樓去了。唐羽又自己在樓上待了一會,才下樓追蹤出去,想看看那兩名刀月派高手去向何處。
追了一會,隻感那兩人越走越偏,不久之後,唐羽隻覺得那兩人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了,隻得作罷。“哎,就當做今晚看了場戲吧。”想罷唐羽悻悻然便要回到城中。
這時候,唐羽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涼意,這一番追蹤,唐羽竟然已經到了城外極為偏僻的一片樹林中,林中古木參天,月光稀疏,連鳥叫聲都沒聽到,毫無生氣。“他們兩個怎麼會走到這麼僻靜的地方來?這裏荒涼無比,伸手難見五指,也沒有半分生氣,絕技不是相約敘事的地方,難道這是他們故意…”
唐羽想到此節,更是冒出了冷汗,隻裝作無事地向外走出去,腳步越來越快,不自覺地便跑了起來。
跑得還沒幾步,唐羽隻覺得頭上有寒光一閃,自己立馬向旁側開一步,但還是手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一支暗器打在了地上。才剛剛反應過來,又聽見頭上破風之聲極大,唐羽一抬頭,隻見從林子上空有一黑影迅速落下,手中的刀舞成一團光,顯然是出手極快。
唐羽吃了一驚,貼地一滾,立即順勢從地上撿起一支剛剛碰到的枯枝,危急中使出“煙雨聽風”裏一大絕招“煙消雨散”,將那枯枝斜斜刺出,手腕抖動不已。
那從唐羽上方攻下來的人隻見唐羽手中的枯枝由一化二,由二化四,變換成無數灰影,隱隱帶有風聲,似乎威力極強,心裏也吃了一驚,空中翻了個跟鬥落在一旁。落地時他才發現唐羽手中持的隻是個樹枝,不由得心中慚愧道:“他們門派的人以這一支枯枝,竟然破了我近來研習的這一得意殺招,看來我們刀月派在招式精妙上是要被他們比下去了。”這人正是先前酒樓上的“刀狂”。
刀狂方才出手極快偷襲唐羽,但見到唐羽這精妙劍法,一時收手不前,心中便忌憚不已。殊不知這招“煙消雨散”的最大威力正是在於內力的運用,唐羽內力較弱,使出這招的威力還不足兩成,隻是在氣勢上逼退對手罷了。
唐羽自己也是心中打著小鼓:“好險好險,這人看來也很識貨,見到這招招式厲害就退開了,但是這多虧他不知道我比真正創這劍法的人功力差了百倍,否則他直擊下來,我一根朽木怎麼抵擋得住?”
唐羽還未反應過來,又聽見背後有一陣氣流湧動之聲,知道是一股相當強盛的內力催來,頭也不回,枯枝向腦後立即一刺,這一刺聽聲辯位,朝的就是對方襲來時的身形破綻。
“煙雨聽風”中聽聲辯位極其重要,招式發到酣時,就應以耳代目,在惡戰中於無形無色直取對方命門。但這一個“聽聲辯位”,幾乎沒有訣竅,全憑自悟和勤練。這一招回頭一刺的招式,隻是“煙雨聽風”中的普通招式,但是唐羽卻自加領悟,估摸著對方出招身形,動作快慢,心中默念人身體穴道位置,背後長眼一般,便招式脫手而出,竟是電光火石之際,毫無思考餘裕。
“什麼招式?”背後那人一皺眉,也退到一旁,他便是那酒樓上的“刀霸”。
唐羽眼見情勢危急,也顧不得裝硬了,一拱手向兩人道:“二位恐怕是認錯人了,在下一介平民書生,在江湖遊蕩,恰逢二位,不知怎麼就鬥了起來,二位如果還有要事尋人的話,在小生這裏浪費時間那實在是不值得了。”
刀狂冷冷一笑:“好一位劍法高明的書生,你當我們都是三歲小孩?”
刀霸也凝視著他:“這裏那麼多路不走,你卻一定要跟著我們,這你又怎麼解釋?”
唐羽笑笑答道:“我最近正好一人無事,便四處遊山玩水,到處獵奇,看到有人前往的地方就想走走前去看看新鮮事。兩位往這邊走,在下也隻不過是正好想到處走走看看,這裏那麼多路,反正走哪條路都一樣,我便無意識順路走了過來,不想叨擾了二位。”
那刀狂撓撓頭,問刀霸道:“師兄,這小子說得好像也沒錯,我們四處閑走本來也沒什麼用意,或許這小子真是無意跟來。”唐羽心中暗暗捏了把汗:“這名仁兄出招很靈光,似乎腦子轉得便沒那麼快了,這回涉險過關,可得謝謝這位仁兄。”想罷正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