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的不能相信時相信眼睛,當看到的不能相信時相信心.。而直覺被證實往往是最不可靠的。最後真相想證的其實隻是——感覺跟這個世界一樣不可信。
——題記一
我是一個專寫偵探懸疑小說的作家。我知道似乎有相當一部份人覺得一個女人看這類型的小說都不太正常,更別說寫這些充滿血腥和暴力的文章。其實我反倒覺得有時候女人更適合寫這類型的小說,因為她們比男人更敏感更纖細,觀察力也更強一些。我很熱愛我的工作,但不喜歡別人在聽到我的職業時臉上露出的那種驚訝的表情,所以我還有另一份工作,與寫作不同的是這份工作會隨時變動。說起來這也是為了寫小說的需要,我需要接觸和了解各種各樣的人,現在我的職業是一家會展中心做接待小姐。
作為一個偵探懸疑小說家,我習慣於對周圍發生的一點點事情牽扯出一大堆的理由。從a馬上想到b和c,所有的提問都成了一個複選題,答案不止一個,我要從中選取一個最合適的,而這個最合適的並不總會是事實或真相。如果這樣一直下去,我相信我會成為一個政治家,或者成為一個成熟的說謊者。
在這裏工作已有兩個多月,每個月至少有兩場展會在這裏召開,一場的時間在一周到十天左右,我來的這兩個月裏舉辦過一次家具展、兩次車展還有兩次機械展。薪水不高,不開展會的時候相當清閑,讓我有時間來從事我真正意義上的工作。
現在我正看著桌上擺著的書《我的名字叫紅》,現在蠻暢銷一本懸疑小說。剛看沒幾頁的時候,我還把書皮重新打開來確認了一下——我要確定一下我看的確實是一本偵探小說。第一章《我是一個死人》讓我聯想到《瘋狂主婦》,兩本書的開始方式都是以一個死人的口吻開始敘事。慢慢看下去覺得不是特別喜歡,可能描述的方式不太對我的胃口,我喜歡看用簡單的語言分析複雜的犯罪,而不是這種帶著哲理性的描寫。我本身也寫此類的小說,並且對犯罪有超出於常的人興趣,我覺得最有意思的偵探小說描寫的該是平民式的犯罪。所謂平民式的犯罪即是平常生活中發生的罪案,不跟政治和黑社會及經融犯罪等一係列有龐大的組織及專業暗箱操作有關。在這種犯罪裏沒有職業的罪犯,甚至於除了極少數安排巧妙的謀殺之外,多數的罪案都是在極其偶然的情況下發生的。正因為如此,犯案者才會拚命的想去掩蓋事實的真像。而如果有強大政治背景,那麼犯下任何罪行極大多數都是得不到應有的處罰,犯罪者有持無恐自然在掩飾罪行的手法上跟平民式犯罪差很遠,這樣的罪案該操心的不是如何去偵破而是如何讓罪犯伏法。如果再涉及到黑社會或恐怖組織,殺一個人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職業的殺手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不專業的要不是被人滅口,要不就是拿一大筆錢跑路,這樣即便查出來了不能將凶手繩之於法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看了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半,現在我還要在這裏呆上五半個小時。半小時前我跟玨琴交了班,玨琴是我的同事,她在這裏工作兩年了,是個清秀文靜的女孩子,不怎麼愛說話可是對人還是蠻好的,我想她一定很討男人們的喜歡,因為男人大都喜歡溫柔的女孩子,中心有幾個男同事看起來都對她有意思,可是兩個月了我卻從來沒看到她有跟哪個男人交往超出朋友的關係。說到這裏讓我想到自己,雖然自信相貌還看的過去但絕對跟溫柔這類的詞沾不上邊,深交的朋友一致的評語是古靈精怪外加脾氣火爆,跟自己這個頗有點古典韻味的名字完全不相符(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紫月)。而交往的男人一般不會超過兩個月就落跑了,所以現在到還是單身。對於工作我一向堅持低調,無論出版商怎麼遊說我都不願意把照片放到書皮上。藝術照的偉大在於能把一個五觀還算齊全女人拍出明星似的效果,用來自欺就好,欺人?臉皮太薄,怕熟人見了不好意思。更堅持用了一個男性化的筆名,一是不想跟什麼美女作家風,二是工作中我更希望別人關注的是我的作品,雖然在生活中我也喜歡別人把目光放在我的外表上。女人都虛榮,這句話是真理。
攤在桌上的書翻過了一半。最近我的另一份工作停滯不前,用一句不太雅的話來說是創作處於便秘期,缺少好的素材。如果說寫出來跟一百年前的東西除了名字沒有其它分別的話不如封筆不再寫了。最煩的是出版商天天打電話問進度,不知道耗死了我多少的腦細胞!看看最近市麵上的暢銷書,似乎好的題材也都寫光寫盡了,每一篇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為了避免我的書也出現這種情況,我正在絞盡腦汁的構思一篇企圖與眾不同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