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年輕的夫婦,拉著著自己隻有10歲大的一對雙胞胎,走進了一輛愛心獻血車。
“媽媽!”在一個醫院冰冷的白色基調的房間,一張白被單下,躺著小男孩的母親,小男孩激動的跳起,捶打著一邊低頭不語的主治醫師。
“孩子,你的弟弟已經讓我過繼給董叔叔了,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以後可能你就要一個人生活了,所有的賠償款已經被我存在這張存折上麵了,密碼是你的生……一個被疾病和化療折磨的不成人型的男人,手上的折疊紙片慢慢的滑落,他可能還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已經沒有那麼多機會了。
“啊!”易文再次被噩夢驚醒,10年了,這個噩夢纏繞著他10年了,看著被撕碎又從新粘和的全家福,看著那相框上破碎的玻璃和沒有擦拭掉的血跡,易文慢慢的坐了起來。
“母親,父親,在那個地方過的好嗎?我一點也不想你們,你們也不要老掛念我。”易文撫摸著帶有幹涸血跡的相框,沒有一絲的表情。
清晨的門鈴響動,長時間沒有更換的電池,發出疲憊而嘶啞的聲音。
“哥,該去拜祭父母了。”易文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與自己相貌沒有任何差別的男孩,隻是眉宇間的英氣,是易文比不了的。
“你流長頭發顯得更傻了。”易文無理的說道,看著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孩,雖然心中並不恨他,但是易文已經完全忘記真心的微笑是什麼樣子的了。
“哥,走吧。”陵園的林蔭道上,兩個衣著反差極大的一摸一樣的年輕人,走到一處獨立的墓碑處,步履平穩氣宇軒昂的年輕人一直在和邊上黑體恤,牛仔褲有些佝僂的年輕人說著什麼,但是那個穿著牛仔褲的年輕人連眼都不會動一下。
“哥,明天就是大學入學考了,我幫你……”一身黑色西服的年輕人,對著易文說道,20歲的易文本來應該上大學了,但是他卻連中學都是放牛班畢業的,更別提高中了。
“董先生,有你什麼事。”易文對著這個和自己長相一摸一樣的人,他除了額發下蓋著的眉心上,少一顆誌,他就是易文的弟弟,易武。
“我永遠都姓易的,哥,這麼多年了,別再折磨自己了。”易武對著這個自己的親哥哥,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那時候,自己還因為隻比他小三分鍾而不服氣,而這個哥哥也從不讓著他這個弟弟,兩兄弟經常打架,父母也都是說易文而不說他,那時候自己還以為是應該的,現在想想,多占三分鍾的便宜,卻要吃一輩子虧。
“你姓什麼跟我無關,在我父母的墳前我不想和你吵架,墓掃完了,你可以走了。”易文坐在了邊上種植鬆柏的方壇邊上,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易文的父母都是孤兒也都是佛教的信徒,其父上山請願,想為家中獨子的自己,祈福多子多福。奇跡發生了,易文的母親生下了一對重達八斤半雙胞胎,一家四口生活清貧,但是也其樂融融……
“哥!你到底去不去考試!”易武看著哥哥的樣子,發自心中的焦急。
“不去,我還要上班呢。”易文冷淡的說道,對於自己弟弟的打斷,他沒有辦法發火,其實他也知道當時隻有十歲大的弟弟,根本沒有行為能力,過繼是父親的意思,隻是自己不願意,父親才沒有過繼自己,而這麼多年來,緊緊憑著父親留下的一萬多元的賠償金,是不可能生存十年的,弟弟和董叔叔的默默救濟才是自己活到現在的根本原因。
“你那份保安的工作,我已經冒著你的名去給你辭掉了,必須去上大學。”易文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其實易武也是為自己好,這麼多年了,自己將一切不能發泄的恨都施加在他的身上,一直當他是背叛者,但是他卻沒有放棄自己這個別人眼中的廢物。
對峙是徒勞的,易武知道他哥哥的想法,隻要自己堅持,哥哥到最後都回答應的。